我一肚子火,一肚子氣,一肚子憋屈,可是現在一個是帶有靈力的非人類,一個又是帶有特權的警察,我不能得罪他們。
而外面,無數想殺掉我的眼睛都等著呢。
以前一直覺得是被人遺棄的,不被重視的插郁悶,可是現在這種突然被許多人重視的感覺,真的太特么讓人驚恐了。
這天晚上我賭氣沒跟石展說話,可是第二天一早起來,還是乖乖去上課。
到了班上才發現,朵朵不見了。
“誰能告訴老師韓朵朵去哪兒了?”我心里很震驚,但盡量以正常的口吻去問這些一無所知的孩子們。
她的同桌很快就站了起來:“報告蘇老師,她轉學了。”
差點一頭從講臺上栽下去,韓朵朵也轉學了?她轉哪兒去了?陸風是一直在這里的,為什么不提前給我說這件事情?
勉強把一節課支撐下來,我先找了班里的其他老師,得知就在我和石展上次離開的當天,韓朵朵就轉走了。
“那你們知道她轉去哪兒嗎?這個學校應該有相應的手續和資料,為什么我一個也沒看到?”
幾個老師面無表情地站著,并沒有人回答我。
本來是可以去調學生檔案的,但我一想到那個檔案員,就不寒而栗,再有就是,之前看過的檔案里似乎也不會交待學生的去向,而且還很奇怪地把轉走的學生照片留白,實在詭異了。
老師們這里什么也問不出來,我只能去找陸風。
他安靜地坐在自己辦公桌后面看書,樣子古板內向又麻木,看到我進去連頭都沒抬一下,聲音從書里傳出來:“有人跟著你,從桌子上拿本書先回去,晚上等我消息。”
我怔了幾秒神,順手抽了本書才快速從他辦公室退出來。
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一米多寬的走廊里空空蕩蕩,也根本藏不了人,如果真有人跟蹤,他現在可能就躲在這一排辦公室里。
我往回走的時候,刻意從窗戶里往每個辦公室里看。
未發現異常。
一直到晚飯以后回到宿舍,才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石展已經在這里兩天了,他吃飯怎么辦?上廁所怎么辦?洗澡怎么辦?
我竟然在兩天里既沒看到他吃喝,也沒看到他去廁所,當然睡覺也沒有,每次我回去,他都表現的跟個小媳婦兒似的,對我各種照顧,然后一直等我睡著,第二天,無論我起的多早,只要睜開眼,他就已經起來了。
我知道他是非人類,但是這種生活習慣也太可怕了吧?
此時他還坐在椅子上玩手機,面前的桌子上放著那只33號唇膏,像個炸彈,我看一下就眼疼。
“你這兩天都沒出去嗎?”我問他。
石展頭都沒抬說:“今晚要出去,所以陸風會過來陪你。”
“啊?你們兩個這樣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他抬起頭笑著問我:“那你的意思是不同意了?一個人在這里也不害怕了?”
我去你大爺的石展,就是仗著自己不是普通人,故意整我。
他從坐著的地方走過來,挨著我坐在床邊說:“別生氣了,其實我比你還不放心,那小子看起來老實,實則就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你晚上睡覺可要機靈點。”
“滾,你除了欺負我還能拿出點別的本事嗎?”
他一副無辜相:“老婆,天地良心,我可不敢欺負你,就是想無論用什么手段都得先保證你的安全才行。”
他真正的用意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做為一顆被放在臺面上的棋子,現在我身邊的人全是操縱者,我除了聽他們的話,別無選擇。
陸風來的時候已經是夜里十點,這時候整個校園都安靜下來,學生宿舍全部關了燈,女教師宿舍樓里,昏昏暗暗,陰風習習。
時節是夏季,卻總想把被子包上。
他身上還穿著夜行衣,沒有敲門,無聲無息地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