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辦公室收拾東西時,陸風也在。
他應該早就得到消息了,顯了很平靜,甚至都沒問一句發生了什么事。
反而是我一點也不能淡定,悄悄問他:“萬老師的事情怎么處理了?”
“東城的警察已經壓了下來,對外公布是猝死,學校這邊也是用這個借口說出去的。”
“我去他大爺的,這哪里是學校,簡直是屠宰場,死個人連有人問都沒,萬老師也就算了,上次那兩個女孩的事怎么說了?我還一直沒問你呢。”
“轉學,跟著父母去了外地。”
“啊?你說啥?”
陸風往門口看了兩眼,并沒再解釋,但是我已經明白了,看來之前三年級“轉學”的幾個孩子也有問題,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又被他們悄悄蓋了過去,父母也有可能遭遇不測。
“陸風,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看著他的眼睛問。
但是那個大框的眼鏡已經遮去他大部分的眼神,我除了看到木然,別無發現。
他卻輕聲說:“我們一開始就說好的,我不問你,你也不要問我。”
“好,那我就說我知道的,石展說了你可能跟警察也有關系,那你能告訴我為什么這么大的事,上面一點不追查的原因嗎?”
“現在追查有什么用,找不到主要原因,只會打草驚蛇,讓對方更好的防犯。”
“你什么意思?”
他抬起木板一樣的臉,看著我說:“想把這里端掉,是一件大事,要沉得住氣,半個東城啊,哪有那么容易的。”
石展說的對,他真的有更復雜的背景和目的,好在跟我們不是敵對的,不然一開始依我的智商,早就被他滅了。
萬老師的辦公室也在這一層上,跟我原來的那間只隔幾個門。
拿著東西搬過去的時候,正有清潔工在里面打掃。
是一個將近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她負責這一棟樓所有的衛生,我剛來的時候就跟她聊過了,聽說是退休后沒事做,就找了一份這樣的工作。
她的臉上總是帶著笑,給人特別和善的印象。
“蘇老師,不好意思,請您再等幾分鐘,我馬上就好了。”
我把手里的廂子放在桌子上說:“陳姨,沒關系的,我來幫你。”
“哦哦,謝謝蘇老師,您不用動手,那邊的椅子已經擦干凈了,您先坐著休息一下吧。”
我并沒有勉強,按她的吩咐坐在椅子里,順手拿了一本書裝看,眼睛卻不時看著她慢慢打掃屋里的東西。
這間辦公室并不大,十幾平米的樣子,是南北通的,靠前面的窗戶下放著一張辦公桌,上面有電腦,筆筒等,以前還有萬老師的教課書之類,現在已經被全部收走。
門另一側的角落里放一臺立式空調,風口斜對著整個辦公室的中間。
房子的橫向三分之二處,有一掛布窗,擋住后面的一小片空間。
我沒急著去看里面有什么,一直等清潔工出去,才慢慢起身,先檢查了一遍這里面是否有監控,確定沒有后,才慢慢轉到布簾的后面。
那里放著一張硬木板床,上面很隨意地鋪著一個薄床墊,被褥之類的應該也是被收走了。
這是班主任辦公室特殊的待遇,可以臨時休息。
除了床,里面還有一個柜子,此時柜門是打開的,最上層竟然放著一個精致的盒子。
我一點也沒多想,以為是萬老師留下來的,正想叫清潔工來把它收走,卻看到整個柜子的里外都剛擦拭過,上面還有水漬。
伸手把盒子拿出來,慢慢打開,里面竟然放著一管唇膏。
等我看清底部貼的色號時,手已經抖的像癲癇,根本控制不住寄幾。
這唇膏是新的,連包裝都沒拆過,剛才清潔工也已經收拾過這里,所有東西都清理干凈,沒道理說唇膏放在這么顯眼的位置她會看不到。
有人故意放的。
是留給我的。
而且很可能就是那個給我蠱蟲的人。
慌亂地回到宿舍,見石展正一個人站在窗前。
他一看到我的臉色,就忙過來扶住,又去倒了杯水給我,才問:“出什么事了?”
“我看到三十三號唇膏了,就在萬老師辦公室的柜子里。”我手緊緊揪住他的衣服,內心被恐懼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