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展從床上一躍而起,手一下子就扣住了教導主任的手,順勢往前帶,把他從床邊扯開,往對面的門上栽去。
那扇本來很普通的門,此時卻像被點了佛光,教導主任剛一接觸,立刻悶哼一聲又往旁邊倒。
石展和陸風同時沖到他面前,兩個人把他夾到墻角,手一起伸出去,各抓一邊肩膀。
只聽“嘶”的一聲響,教導主任的兩邊手臂就被硬生生拽了下來,血崩出去好遠,腥咸的味道一下子充滿鼻子。
陸風的手在他頭部一繞,一根繩子已經纏到他的脖子里,而石展的手則快速按到他的兩只腳裸處。
紫光閃光,教導主任一聲不啍地倒了下去。
我嚇的縮在床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全身都在發抖,看到他們兩個在我面前配合默契的殺人,心里亂的像一堆泥鰍,抓都抓不起來。
陸風已經把繩子松開,兩三下圍到腰間,一句話不說,開門出去走了。
石展快速走到床邊,伸手就把床單撕下一半,一邊扯成條狀,一邊跟我說:“快穿好衣服,我們走。”
“去哪兒?”
“回家。”
我手忙腳亂的把衣服套好,看到他已經把教導主任也捆扎結實,稍一用力就把那肥胖的身體扛到肩上。
“這樣不行吧,到處是血。”我看著地板,墻面,包括桌子上濺的血滴,腦子里差不多已經想到警察會怎么根據這些情況找到我們。
石展卻說:“沒事,他們很可能認為是我們的血,這里的人不會報警的。”
這時候是夜半,整個校園都不見一個人,微弱的路燈昏黃的好像來自陰間。
石展扛著教導主任,還拉著我,一路都走在暗影里,并且還要避開大部分攝像頭。
好在大門口的保安也睡著了,兩個人爬在桌子上,一聲不吭。
石展手一伸,隔著窗戶就把他們身上的鑰匙拿過來,側門打開,外面站著石丙石丁,還有春花秋月。
今晚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他們計劃好的一場陰謀,我果然只起到棋子的作用,到最后才知道結果。
心里的失落讓我一句話也不想說。
幾個人全部擠到車里,很快往城郊駛去。
教導主任并沒有死,到了石家后,石甲就拿出來各種藥,開始在他身上涂涂抹抹,有的還塞到嘴里,折騰半個小時左右,他肥胖的身體終于“哼嚌”出聲,接著是張開眼睛。
他的眼剛往我這邊瞟一眼,我就嚇的直往后退,幸好石展在身后扶了一把,才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以前在學校里見過他幾次,差不多每次他都戴著眼鏡,一臉木然,所以我也沒仔細看過他的樣子,只知道很胖,整張臉總是油汪汪的。
現在他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眼鏡也不知去向,整個臉都是又油又黃,上面還起了很多大顆的痘痘。
那些痘痘的頂頭處都是白色的膿包,看著異常惡心,最關鍵的是他的眼睛,竟然像兔子一樣是紅色的。
沒有眼白,整個眼珠都是深深淺淺的紅,看人的時候好像兩顆血珠。
石展把我扶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秋月順手遞了杯水給我,而春花和石丁他們則分列教導主任兩邊。
“沒事,他現在的所以法有都被我廢了,你們去忙自己的事情吧。”石展一臉輕松地說。
石丙石丁對看一眼,轉身真的往外面走去,而春花則往廚房里去。
只有秋月還站在我旁邊,石展則拿了把椅子坐在教導主任的對面。
他語氣淡定,翹著腿問道:“李忠義對吧?任教三十年,在育才小學十年。”
教導主任并沒理他,大概知道自己氣數已盡,竟然把眼睛也閉上了,一堆的肥肉癱軟在地上,隨著微弱的呼吸一顫一顫。
石展接著說:“你不說話可以,我已經把你的手腳筋割斷,法術和身上的毒物也都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