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義的臉猛然抬起,本來就很紅的眼睛現在更是像噴出血一樣,狠狠瞪著石展。
他一點也不在乎,帥氣的臉上揚著一點笑;“現在你還沒有多大的感覺,不過……”
他低頭看表,然后又很認真地抬頭說:“再過十分鐘,你一定會生不如死。”
其實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李忠義臉上的膿包就開始一個個破了,血和白色的東西稀稀啦啦地往外流。
我根本就坐不出,直接跑到外面嘔了起來。
等再回來的時候,李忠義整個身體都縮在墻角,像一個巨大的肉球,不停的滾來滾去,他經過的地板上全是血跡。
石展安穩地坐著,對于他的痛苦視而不見,倒是看到我進來,忙站起來說:“怎么了,不舒服嗎?”
我避開李忠義的身影回他:“就是太惡心了。”
他點頭,然后柔聲說:“要不讓秋月帶你去樓上休息吧,忙了一夜也夠累的,等我審出結果再向你匯報。”
我斜他一眼,懶得說話,但是又真的很想知道他能從李忠義這里問到什么,所以就找了一個離他遠的地方也坐下來。
李忠義一個字都不吐,除了陣疼過后,會用狠毒的眼睛瞪石展,他的嘴上像被人縫了線,根本就不張開。
石展折騰半天,由最初的自信,慢慢就有些急燥,不時往我這邊看一眼。
“老婆,你說這人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問什么他都不說,是不是嘴里真的有問題?”他裝作無意地問我。
我搖頭,回他一個毫無表情的表情。
他自言自語地說:“如果實在問不出來,我就把他帶到煙花巷紅衣女鬼那里,他們之間應該有話說。”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看到李忠義突然從地上爬起來,兩只血紅的眼珠幾乎瞪出眼框,大概用力太過,崩住了臉上的皮膚,本來已經結痂的膿包“嗞”的一下又震開了,紅白相間的粘稠物一下子又糊滿他的臉。
我的胃里跟著一陣翻,沒來得及離座,就“哇哇”地吐了起來。
真的太特么惡心了,他以前的臉不是這樣的,怎么一夜之間就成了癩蛤蟆?
吐到連胃里的酸水都出來了,才抬眼去看石展,他忙把一杯水送到我嘴邊說:“快漱漱口。”
勉強安靜下來,他才又開口:“我就不該把他帶回來,瞧把我老婆惡心的,這樣,現在天也亮了,你在家里休息,我帶他去四合院,讓他們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去。”
“嗷……”,李忠義從他趴著的地方大叫起來,并且極力蠕動身子往石展這邊爬。
石展用腳點他一下說:“一邊呆著去,你不愿意說,我也不想聽,主要是你惡心到我老婆了,等我把她哄睡了,就帶你去見見舊情人,也可能是你前妻吧。”
李忠義整張帶膿包的臉都扭曲在一起,嘴巴大張著,里面黃黃的牙齒呲著又往石展身上撲。
可惜他現在除一堆肥肉,已經什么也沒有了,掙扎了半天,也只在地上挪動了半步,而且石展隨便點他一下,就會再回到原地。
折磨人不是我的強項,我的強項是單刀直入,所以起身離開座位,跟石展說:“別多說了,帶他去吧,說不定還能發現別的東西。”
石展回身朝著里面喊:“石甲,再給他用點藥,吊著命別死了,我要帶他出門。”
李忠義拼命想往后退,只是留給他的空間只有墻角旮旯,而且他用盡全力都挪不了多少。
這時候春花從里面的屋子里出來,先我們一步出了門口。
到我和石展出去時,外面已經停著另外一輛車,也是黑色車身,看上去很有質感,但沒有牌子,像是經過改裝一樣。
石甲把李忠義扛到后備箱,扔進去后就快速合上。
“春花,你不用去,在家呆著就行。”石展說,并且已經為我打開副駕的門。
春花卻站車邊愣了一下,很快說:“那個地方我也熟悉,現在石丙他們不在,少爺一個人去,萬一出了事,沒人接應。”
石展笑著說:“怎么會是我一個人,不是還有然然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