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出了院門,我才問他:“你們家這幾個美女,不但長的好看,還對你忠心耿耿,又關心倍至,真是讓人羨慕。”
“你羨慕啥,她們喜歡我又得不到,你喜歡我,我就是你老公了,是她們羨慕你呀。”石展理所應當地說。
我特么一口老血差點噴出去,他要不要這么自戀?要不要這么露、骨?要不要這么炫耀?
心里冒出來的那點酸泡,瞬間就成了氣泡,把頭扭到一邊再賴得理他。
石展也不說話,安心開車。
從昨天晚上開始,到現在已經黎明五點多,我差不多好幾天都沒睡過好覺,所以在車上晃來晃去,就有點扛不住,很快迷糊起來。
感覺到車子停下來時,我們已經在四合院門口。
石展把車調好頭才下去,然后又幫我把車門打開。
其實到了這里,我心里就有點發虛,里面的女鬼會對李忠義怎么樣我不知道,但是她多次想要我的命卻是真的。
“要不,我在車里等你吧。”先認慫,總比后逃命的好。
石展立刻說:“不行,這里很危險,你不能留下。”
“可是里面更危險啊!”我看了一眼四合院老舊的木門,腳一步都挪不了。
而石展已經把后備廂打開,直接扛出李忠義。
這家伙上衣很爛,褲子此時也濕濕的,聞上去還有一股臭味。
“臥槽,他嚇尿了。”石展說,不可思議地看著癱成一團的人:“你之前也挺厲害一人物,現在就算沒了法術,她也只不過是你的一個舊相識,至于嗎?”
得虧是現在李忠義動不了,不然肯定得跟石展玩兒命,估計他寧愿被石展打死,也不想進去這個院子吧。
可是他越是不想進去,我們就越覺得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石展一把推開木門,大步往里一跨,順手就把我也拉了進去,而那兩扇門“吱呀”一聲就重新關上。
早上的太陽還沒升起,就算是升起來也照不到這里面,到處都是蕭條陰森的樣子,破舊的房屋好像比以前更破了,院子里的落葉大多腐爛在腳下,發出難聞的臭味,走上去像踩在泥里。
李忠義從進入這所院子就開始發抖,他的眼睛閉上,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不停往下掉。
石展一直把他扛到院子中間才放下來。
我們兩個一口氣沒喘完,院子里就突然陰風四起,卷起的枯葉劈頭蓋臉的打過來。
石展第一時間把我護在懷里,可是下一刻扔在我們腳邊的李忠義就不見了。
石展一只手護著我,另一只手早變成了紫色的,兩腳更是快的像飛,轉眼到了上次紅衣女鬼的房間。
我們沒敢進去,隔著破舊的窗戶看到李忠義躺在屋里的地上。
他渾身顫栗,嘴里不停往外冒著白沫,兩只眼睛一會兒閉一會兒翻,像是隨時會死去。
里面并沒有紅衣女鬼,但那張破舊的木床上,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鋪上一層大紅色的被子。
我輕扯了一下石展的衣服,側頭正想問他是不是只有我看不到女鬼,卻看到幾個虛虛晃晃的人影從另一邊的房子里出來。
他們沿著屋前的回廊,往紅衣女鬼的房子里來。
走近了我才看清,原來是先前我們見過的幾個孩子。
他們身上還穿著校服,背著書包,只是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是半透明色的,如果不細看,可能會懷疑自己的眼神有問題。
石展的一條手臂一直圈著我,兩只眼睛也盯著那三個學生。
他們自始至終,沒往我們這邊看一眼,繞過回廊,從我們面前經過,身子一閃,連門都沒開,就進了紅衣女鬼的房間里。
李忠義現在已經面如土色,臉上豆大的膿包失去紅色,成了慘白。
他的眼睛終于把血紅色翻了下去,成了純白色,像死魚的眼睛。
那三個學生分別站在他三個方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沒有表情,眼神也很木然。
突然有個男生伸出一只手,他像彈打著一個好玩的東西一樣,把手指曲起來,在李忠義的頭上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