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腳下無根,隨風而動,也有幾個慢慢飄近我。
手臂突然被人抓住,大力把我往后一扯,抬頭就看到石展的后背。
他一手護著我,一手往前伸出去,那只手上淡淡的紫光成圈狀不斷往外護散,接觸到紫光的陰魂立刻被彈了出去,再難靠近。
他聲音有點惱火:“不是說讓你在宿舍里等嗎?怎么跑出來了?”
其實我心里是有點慌的,不跟他走,又不聽他話,在這么緊要的關頭算是在添亂了,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板著臉教訓我的樣子,讓我也很不爽,于是回他:“那樓都要塌了,我還要留在那里等死啊?”
石展立刻說:“你如果不出門,那樓就榻不了,是你害了他們。”
我覺得這是欲加之罪,心里的火氣一竄三丈高:“你的意思是我把樓弄榻了?我有那么大本事嗎?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教學了,去工地上當推土機多好。”
石展被我氣的哭笑不得,看了我好一陣子,才反手把我一把抓往前面走去。
整個校園現在已經亂的不成樣子,接孩子的家長,老師,還有警察,包括不明真相的孩子們,跑的到處都是,但很奇怪的是沒人靠近辦公樓,那里好像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開,人們根本看不到似的。
石展拉著我直接穿過人群,從大門出去,一直走到人少的地方,才看到石丙的車停在那里。
他把我推上車說:“回家等我吧。”
我抓著他沒放手:“你呢?”
他往學校看一眼說:“這里現在已經失控,比我們想像的要糟糕,被怪物囚禁的陰靈全部跑了出來,希望不要再傷到人才好。”
他沒再多說,折身就往里走去。
石丙把車往市外開,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卻又真的覺得這些事情跟我無關,我特么說到底也是一個很無辜的人嘛。
石展家里一個人也看不到,石丙把我送回來后,又快速出門了。
我本來就覺得這里很可怕,現在一個人呆著更是看哪里都怪怪的,自己在客廳轉了一圈,又跑到二樓,三樓,所有的房間門都是關著的,門后面到底有什么無人知道。
再回到客廳時,眼光不由的又去看春花秋月常常進的那個門。
現在他們都不在,何不趁機進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呢?
這樣想著,腳已經慢慢移了過去。
門是鎖著的,試著推了幾次都沒能打開,好在這鎖是最普通的那種,我就從包里拿出一張卡,慢慢順進門縫里,一邊搗一邊晃動門把手,幾次下來,竟然打開了。
心“呯呯”跳的厲害,手搭在門上也有點發抖,最后還是一咬牙把門推開。
里面的情況讓我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十幾平米的房間里,并排放著兩口棺材,黑漆油亮,上面還蓋著一塊紅布。
棺材的一頭放著供桌,上面插著香柱,還有供品,好像隨時都有人供奉,從我推門的那刻起,寒氣就不斷從屋里往外冒,只片刻間,我全身都跟著發起抖來。
心里更是一陣驚悚和惡心,那兩個女人每天都從這里往外端吃的用的,可是這里面除了棺材什么也沒有,那,那些東西到底是哪里來的?
難道這棺材還能自動做飯燒水?
越往下想越驚恐,最后自己都支撐不住,拉上門幾步退到客廳,腳還沒站穩,就看到兩個女人渾身是血的出現在門口。
正是春花秋月。
她們兩個面色慘白,頭發衣服凌亂,嘴角處有血,破口的衣服上也是斑斑血跡。
她們一句話沒跟我說,進屋以后立刻推開我剛才進過的那扇門,一聲不吭地進去,然后又把門關上。
房子重新恢復寂靜,但是我心里很亂,也很害怕。
石展給我的手機握出了汗,我想打電話給他,又怕現在他正在處理更危險的事,可是看到春花秋月兩個人的樣子,心里更是緊張的要死。
直覺告訴我這兩個人跟里面的棺材一定有聯系,可是她們的傷到底跟我有沒關系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