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為了殺人,當然不能讓他死,我及時松手,并且抓起他放在車里的飲料,直接倒他一頭。
郭少幽幽醒來,看到我仍坐在旁邊,明顯怔了下神,再想起身就被我一肘子搗了回去。
他捂著胸口,多少有點可憐地看著我問:“你是便衣?”
看我沒說話,他又問:“休假的武警?”
“世外武林高手?”
“東方不敗秘密傳人?”
我強憋著笑命令他:“開車,去東郊。”
他指指我還搗著他胸部的手臂說:“好的,美女姐姐,能不能先把這兒松開?”
這次很順利,他沒再搗一點鬼,直接把車子往東郊開去,但是一路上像個話癆,從我是不是執行不可告人的任何,問到報殺父之血海深仇。
我覺得這貨可能平時劇看多了,有點走火入魔。
出了東城市區,天地一色灰茫茫的,被太陽烤到焉頭巴腦的植物靜默立于各處,遠近除了廢棄的建筑物,就是成片的荒草地。
我估摸著去石展家的路,叫郭少停車后,想了想說:“你能在這里等我會兒嗎?”
他立馬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放心,為人民服務這種事,我郭少在所不惜。”
說完又跟著問一句:“美女姐姐,那你能告訴我,大中午的我們兩個來這兒到底干啥嗎?”
“找鬼。”我回他兩個字后,就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沒想到郭少立刻從車上下來,跟著我一路小跑,嘴里興奮地說:“原來美女是捉鬼人啊?你有沒法器?能不能讓我開開眼?哦對了,你是第幾代傳人啊?咱們要捉的是什么鬼,會不會是個美女?她會不會把我捉去結冥婚……”
我心里本來煩的要命,耳朵邊又不停聽他吵吵,一時手欠,“啪”的給了他一巴掌。
雖說只拍在側背上,但聲音確實比較憾人,打完我自己都嚇了一跳,驚恐地看著他。
郭少呲牙咧嘴了半天,才弱弱地說:“下次能提前跟我說聲嗎?”
我沒料到這樣他都能忍,只能訕訕地說:“我有很重要的事,你能不能閉嘴歇會兒?”
郭少在自己嘴上拉了一下,緊抿嘴唇,再也不說話。
可是我們并沒找到石家,那大片的荒地里,除了雜草和時高時低的土堆,我連類似墳包的地方都沒看到。
兩個人在草地里趟了一個多小時,差點被太陽曬死,收隊時,郭少徹底萎了,坐在車里把空調開到最冷,喘了好久氣才說:“美女姐姐,這鬼是不是怕你,不敢出來了?”
我心里煩躁的要命,拿起電話又給石展打,依然沒人接。
想了想還是從車上下來:“你走吧,我再等等。”
郭少一聽就急了:“那不行,我怎么能把你一個女孩子留這兒?我陪你。”
這一陪竟然一直到天黑,我們把他車里的零食和水消耗干凈,看著太陽全部落到遠處天邊,星星爬出來,微風四起,草木皆動。
他看著車外面說:“現在有點鬼的感覺了?”
我坐著沒動,身上的熱氣已經全部散掉,此時以小腹為中心,一絲絲涼意正往全身擴散。
根據石展的經驗,是鬼嬰在動了,而引起他動的原因,除了我的招喚,就是附近有大量的陰靈。
如果是以前,這樣的情況一出現,我自己就先嚇個半死,但是現在找不到石展已經讓我失去理性,也忘了害怕,反而很期待那些陰靈快點來。
側頭看一邊的郭少,他雖然看上去一副痞相,但相處下來,人似乎也沒多壞,還有點小可愛,于是問他:“你害怕鬼嗎?”
他脖子一梗,聲音哄亮地說:“不怕,不是有你在嗎?”
我向他苦笑,本來想勸他走呢,但一抬頭就看到車子外面,晃晃悠悠的人影往這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