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舟拽住蘇青蟬的袖口,艱難道:“這么危險的地方,你要去……上廁所?”
“對,人有三急,沒辦法啊。”蘇青蟬無奈地嘆了口氣,拂落了陸澤舟的手。
陸澤舟難以置信地望著她的背影,還未反應過來,那舞女卻又纏了上來,非要他吃這吃那不可。
蘇青蟬跟在丫鬟身后,直到走出宴會所在的院落前,都能感受到背后熾熱的目光。
她有幾分幸災樂禍,心下默念——自求多福吧,陸澤舟。
那丫鬟帶路帶得十分奇詭,在游廊中繞來繞去,繞得人頭腦發暈。
走了半晌,眼前這片假山已經走過三回了,兩人還是沒有到達目的地。
蘇青蟬心中有幾分微妙,就算繞路,也要繞得聰明些吧?
她停下腳步,故意抱怨道:“都走了這么久了,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到啊?”
丫鬟回過身來,謙卑笑道:“這位姑娘,我們馬上就要到了,還請姑娘……”
丫鬟眸光一厲,從懷中掏出一柄匕首,向蘇青蟬心口刺去。
蘇青蟬早有預料,她輕笑一聲,側身避開利刃,旋即伸手握住丫鬟的手腕,重重一捏,那匕首便“咣啷”一聲掉落在地。
丫鬟皺起眉,掙脫蘇青蟬的桎梏,向前傾去,想要撿起匕首。
蘇青蟬腳尖一踢,那匕首在地上滑動幾十厘米,噗通掉進湖水中。
丫鬟動作一僵,忌憚地望向蘇青蟬。
“不敢下去,不是因為不會游泳,而是因為不敢碰水,是不是?”蘇青蟬笑吟吟的,眼底卻無一分笑意。
方才在宴上,賓客便不敢碰茶水。
聯想到她與陸澤舟剛進宅院時瞥見的一抹雪白,這些假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你們,是紙人。”蘇青蟬望著丫鬟的面上現出幾分驚恐,指間祭出一張靈火符,向丫鬟甩去。
丫鬟驚恐地后退兩步,尖叫起來。
尖叫聲并沒有持續多久,靈火符觸碰到丫鬟的那一刻,它便化為一張小紙人,紙人身上頃刻吧燃起火光,落在地上燃燒殆盡。
蘇青蟬拍了拍不存在灰塵的手,彎了彎唇角,又嘆了一口氣。
這些紙人活靈活現,實在精美,這樣輕易就能毀去,實在可惜。
若是她做紙人,必得附上防火避水兩道符咒,讓人從表面上難以看出來。
這些紙人的主人,連做壞事都做不明白。
蘇青蟬猶豫了幾秒,隨便選了一個方向,悠哉游哉逛過去。
不得不說,眷娘子審美極佳,院落次第有致,亭臺樓閣,樣樣精致無匹,頗具中式的古典美。
若不是此地危險,在其中閑庭信步,別有一番風味。
一路上,她遇到不少丫鬟。
那些丫鬟一見她,察覺到生人氣息,詢問過后發覺不對,便對她發起攻勢。
剛上來,蘇青蟬還與丫鬟對答幾句,試圖掩藏自己。
可這群丫鬟警惕性極高,一言不合便從懷中掏出匕首,向她揮舞而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