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投德瞬間就意識到了蘇青蟬的話中未盡之意,他強撐笑容:“蘇小姐,您好,我叫趙投德,您的傷如何了?”
“怎么,傷還沒好,你們要賠償嗎?”蘇青蟬面上帶著笑意,眸中卻冰冷一片。
“自然,自然。”趙投德干笑了兩聲,拱了拱手,“前些天幾位毫無準備就進入鬼蜮,是特調局事先調查不足,沒有及時發現鬼蜮,我在此向蘇小姐道歉了。”
話畢,趙投德便向蘇青蟬躬身,態度擺得好極了。
蘇青蟬靈活地閃身躲開,笑瞇瞇道:“說話就說話,不要做多余的動作,蛤蟆給我鞠躬,要折壽的。”
陸澤舟一愣,下意識開始觀察趙投德。
此人身材矮小,眉弓輕微鼓出,鼻尖朝天,鼻孔露出,嘴巴又長又下彎,頭仿佛是沒經過脖子的連接就直接安在了上半身,背好似永遠挺不直似的,細看之下,的確像只癩蛤蟆。
外形像,名字也像。
投德投德,可不就是英文中的“toad”,真是好大一只癩蛤蟆。
“你侮辱誰呢?”蔣封澤不滿,他瞪了蘇青蟬一眼,“你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罵人!不就是個破大學嗎?我們不進了!反正案子已經結束了……”
“封澤,慎言。”趙投德面色一僵,攔下為他出頭的蔣封澤,輕咳一聲,“總之,特調局會為蘇小姐做出相應賠償,賠償改天會打到您的賬上去,以表歉意。”
蘇青蟬盯著他看了兩秒。
自下車以來,她便有意識地講難聽話語,想借此激起此人怒氣。
話說到這種份上,連蔣封澤都提出離開,是個人都該氣急了,可趙投德分明是生氣的,竟還恭恭敬敬、強忍怒火,那便說明有更重要的事在等他。
比如進入槐山大學,此事于他而言,異常重要。
推測出這一點,蘇青蟬反倒不急了,她似有似無地點點頭,沒有開口。
見蘇青蟬終于不說話了,趙投德暗暗松了一口氣。
早就聽蔣封澤說過這女人難纏,今日一見的確如此,她三言兩語便能戳中人的痛點,說話又極為難聽,讓人很難不動怒。
還好他闖蕩社會多年,對這種話有了些免疫力。
他轉向陸澤舟,面上神情自然些許:“這位就是陸總吧?久仰久仰,不知我們可否進槐山大學一探啊?”
話已經說到了這種份上,陸澤舟也不好拒絕,他與蘇青蟬交換了一個眼神,微微頷首:“自然,既然特調局是官方組織,我們是一定要配合的。方才員工也是恪盡職守,希望趙先生不要怪罪。”
“自然、自然。”趙投德見陸澤舟松了口,終于滿意下來,“陸總日理萬機,那事不宜遲,我們快些探查完,早些離開,陸總也有時間處理公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