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鶴予冷笑一聲,眸中寒光乍現:“他段高崇引狼入室的意圖已被我等破獲,其心可誅,如今還想假傳圣旨,真是罪無可恕!”
內侍面色蒼白,額角冷汗涔涔,顫聲道:“殿下慎言!此乃陛下旨意,豈容誣蔑?”
謝鶴予擰著眉頭。
“真是好一出大計,京都那邊叫我已經是一口一個逆賊了,為了引誘我上當,竟還尊稱我為殿下,殊不知,這正是你破綻所在。”
內侍渾身顫抖,額角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背脊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曾在京城聽聞過謝鶴予的威名,殺伐果斷,戰場上從不容情。如今面對謝鶴予那冰冷如刀的目光,他只覺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殿……殿下,”內侍聲音顫抖,幾乎帶著哭腔,“奴才只是奉命傳旨,絕無二心,還請殿下明鑒!”
謝鶴予眸光如霜,步步逼近,語氣冷冽如寒風。
“奉命?奉誰的命?段高崇的命,還是陛下的命?”
內侍被逼得連連后退,直到背脊抵住墻壁,再無退路。
他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來:“殿下……奴才……奴才只是個小人物,什么都不知道。”
謝鶴予冷哼一聲,目光如刀鋒般銳利,直刺內侍心底。
“你若真不知情,為何一聽到‘段高崇’三字便如此驚慌?莫非你也是他的同謀?”
內侍聞言,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殿下明鑒!奴才只是宮中一個小小內侍,怎敢與段大人有牽連?”
謝鶴予沒想過真的要了他的命。
他略一沉吟,“想活也可以。”
小內侍普通一聲跪倒在地,“想活想活!”
謝鶴予冷聲道:“日后,就說這旨意是段高崇假傳,其中細節該如何去圓,你自己想!”
日后若是想要取得正統,名一定要正。
“是是!”內侍點頭如搗蒜。
謝鶴予追問:“你叫什么?”
內侍立刻回答:“吉祥!”
謝鶴予招手叫人來:“來人,帶走,好生安置。”
前廳中,閑雜人等已經退去。
謝鶴予輕嘆一聲,眸中似有千般思緒流轉:“如今局勢已明,京都所謂的增援,不過是他們精心布下的陷阱,令我們進退兩難,去留皆不由己。”
“此計當真陰毒,令人不齒。”公孫恪咬牙低語,眼中寒光閃爍,似要將那幕后之人碎尸萬段。
公孫掣神色黯然,眉間染上一抹愁云:“前路茫茫,只怕我們即將面對的,是一場避無可避的狂風驟雨。”
外間不明真相之人,只會以為他們抗旨不忠,不肯勤王救駕。待到污名加身,再想洗清,只怕難如登天。
“眼下最要緊的,是保住欒都,并與周邊諸城之主聯手。”謝鶴予微微瞇起眼眸,眸光深邃如潭,似在細細盤算著什么。
這乾城,也是一個爭奪點。
只要看看他們的態度!
公孫掣點頭應下,心中卻如亂麻般糾纏不清。京城風波迭起,局勢詭譎難測,令人心驚膽戰,卻又無從下手。
若京城遲遲未有回應,必會派兵來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