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音無語。
說上兩句話,話題就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
她撐著腦袋,想了半晌,才在紙條上留下一句。
【我才不是因為你沒睡,而是因為要做策劃書。】
謝鶴予看到紙條后,心念微動。
【看來姑娘是不會早早睡了,不如,姑娘陪同我說說話。】
“且,才懶得陪你。”
陳音嘟囔了一句,想了想,她也的確想知道欒都那邊的情況,便將五行之物投入到了四足敦之中。
隨著通道緩緩打開。
她看到了那邊的謝鶴予。
他赤裸著上身,肩頭蒙著一塊紗布,透出隱隱的血跡。
千錘百煉的肌肉形狀流暢,看起來極為好看,燭光在他的肌膚上打出一片一片的陰影,莫名的誘人。
陳音感覺自己氣血在翻涌。
他什么意思啊?口頭許諾無用,便想以美色來誘惑自己嗎?她陳音又豈是那種人。
她一時哽住,半遮眼睛,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什么意思?快快快,還不趕緊把衣服穿起來,守好你自己的男德。”
謝鶴予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方才脫了鎧甲上了藥,連里衣都沒來得及穿。
他的臉上也飛上一片俏紅,“咳咳咳,我并不是有意的。”
陳音翻了個白眼。
誰信啊?
謝鶴予飛一塊轉過身去,從衣架上取下一件白色衛衣,穿好后系好衣帶,又披上了一件外衣,才道:“姑娘可以轉身了,我已衣衫齊備。”
陳音松下一口氣,轉過頭,恢復如常。
“以后,要注意一點。”
“我真的是無意。”謝鶴予著急為自己辯解。
陳音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不提這事兒了,我剛才見你肩頭有血,是不是受傷了?”
“姑娘看的還真是仔細啊。”謝鶴予低下頭。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的身體皆是一僵。
陳音扶了扶額,這是在說她什么?說她特意盯著他看嗎?她不過是隨口一問,怎么反倒被他一句話說得像是自己別有用心似的。
她心里一陣懊惱,臉上卻不顯,只是淡淡地說道:“你肩上的紗布那么明顯,我想不看見都難。再說了,你受了傷,我關心一下也是人之常情,你別多想。”
謝鶴予聞言,嘴角微微揚起,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他點了點頭,語氣溫和:“多謝姑娘關心,只是小傷,不礙事。”
陳音見他態度坦然,心里那股莫名的尷尬也稍稍緩解了些。
她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你那邊情況如何?欒都的事情處理得怎么樣了?”
“白日敵軍到達,竭盡全力攻打城池,方才戰罷,欒都已然被圍困。”
謝鶴予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疲憊,卻依舊沉穩有力。他微微側身,燭光映照在他的側臉上,顯得輪廓分明,眉宇間卻隱隱透出一絲凝重。
陳音聽得心頭一緊,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袖。
她雖然不在戰場,但光是聽他描述,便能想象到那慘烈的場面。她抿了抿唇:“但愿這場人禍能夠早早過去。”
謝鶴予看見她如此為自己著想,為自己擔憂,心里也泛起淡淡的漣漪。
“放心,有你的幫助,今日之戰,也只輕傷幾人,并無大礙。”
陳音漸漸松下一口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