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御史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符禹鉉。
反駁啊,質疑啊,快開口啊。
他沒有冤枉皇后和阮星臨,他們就是賣官鬻爵,那冊子上的名單明明白白,怎么就是構陷的呢。
符禹鉉此時根本注意不到洪御史迫切的眼神,他的耳朵嗡嗡直鳴。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明明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程泓彥從哪里得到的證據。
程泓彥的聲音卻還在繼續。
“所謂的私鑄兵器……”程泓彥深吸了一口氣。
“江北知府當年差點餓死街頭,是賀丞相救了他,后來他改名換姓,他原本叫鄭釗,后來改了名字叫楊博。”
“楊博偽造證據陷害皇后,實則為賀丞相和二皇子做事。”
“……”
恒王手中的驚堂木重重地落下,打斷程泓彥的聲音。
他的目光冷沉,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他的預想。
今日的公審,本該是阮皇后和阮家兄弟徹底身敗名裂的一天,所有的證據都完美無缺,怎么就被程泓彥找到突破口。
而且程泓彥呈上來的證據幾乎都將之前洪御史和陳氏所說的全都一一擊破了。
這時,保持安靜許久的內閣大臣們開始發話了。
刑部尚書更是親自上前檢查程泓彥所呈上來的證據。
“恒王,一切正如大理寺卿所說。”
恒王捏緊手中的驚堂木。
他此時心里無比后悔選擇公開審理。
無論是皇上還是二皇子,這下完全沒有退路了。
程泓彥的聲音清朗洪亮,且不說文武百官,連外面的百姓都聽到了。
“放了宸王,放了阮丞相,捉拿真兇!”
“還宸王清白!”
“捉拿真兇”
“……”
聲音如浪潮,一波又一波地翻涌起伏。
整個午門都熱鬧了起來。
“來人!”恒王厲喝,正要下令讓禁衛軍將百姓都趕出去。
程泓彥目光炯炯,“王爺,今日說明了是公開審案,若是此時將百姓都趕出去,會讓百姓如何想。”
只怕明日整個王都城都會流傳出朝廷冤枉忠臣,迫害忠良的傳言。
不出幾天就會整個南朝都知道了。
符今淵目光冷銳地看著恒王,“怎么,換了個人賣國,恒王叔就無法斷案了嗎?”
“此事牽涉甚廣,本王需要先回稟皇上……”恒王搬出符帝,牽涉到二皇子,還真不是他能輕易斷案的。
“剛才王爺已經說了,今日此案全由你審判,莫非王爺只能審判宸王與本官?”阮星臨依舊是儒雅溫和的聲音,卻毫不掩飾嘲諷。
恒王進退兩難。
“你們冤枉我!”突然,二皇子爆發出一聲厲喝。
符今淵眸色冷淡地看了過去。
“要是這些證據還不夠,鎮撫司還有人證。”符今淵淡淡地說。
符禹鉉呲目欲裂,他當然知道今日程泓彥說的那些證據都是真的,在江北私鑄兵器的人的確是賀知源,但并不是賣給西域,而是為了以后做準備。
這次讓江北知府陷害皇后,那是他孤注一擲。
明明這么多年隱藏得很好,程泓彥是怎么找到證據的?
符禹鉉突然看向符今翊,自從皇后被禁足,他只鬧過一次,之后都老老實實地留在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