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是太子明哲保身,要跟皇后和宸王保持距離。
或許……從一開始,從洪御史在朝堂上拿出偽造的名冊開始,他就落入皇后和宸王的陷阱中了。
“你們早就有證據了,你們是故意要入獄的?”符禹鉉失聲叫道。
廖海緊緊地拉住他的胳膊,“二皇子!”
如今最好什么都不要說,讓恒王將這個案件拖延,等皇上的旨意。
只有皇上能夠救二皇子了。
暴怒中的符禹鉉已經聽不進任何勸告。
他心里清楚,就算皇上來了,也改變不了結局,他再也觸碰不到那個位置了。
私鑄兵器,構陷忠良,賣官鬻爵,阮家和皇后肯定會把他打壓得死死的。
符禹鉉雙目通紅,怨恨地看著符今淵。
“都是你,都是你!”符禹鉉握著手中的匕首,朝著符今淵撲過去。
可他的腿傷勢未痊愈,剛站起來,膝蓋就傳來刺骨的疼。
他心中更恨了。
整個人往前撲倒,手中的匕首沒入他的腹部中。
“二皇子!”離他最近的廖海正好清清楚楚看到這一幕,驚呼了出聲。
眾目睽睽之下,二皇子要行刺宸王,結果把匕首送進自己的身體。
這真是……天意吧。
案子審不下去了。
“快,快傳御醫!”
……
符帝今日下朝之后,他許久沒有這種神清氣爽的心情了。
想到很快就能把壓在他頭頂多年的大石頭搬走,他心情愉悅地來到坤寧宮。
原以為會看到蓬頭垢面,神色焦慮的阮丹陽,看到只是穿著一身素淡衣裳的阮丹陽,雖然少了平日的威嚴和高傲,卻添了幾分利索颯爽。
依舊神采奕奕,沒有任何頹敗。
“朕差點忘記了,當初就算你以為宸王死了,同樣不見任何悲傷,朕還以為你這些天會焦慮不安。”符帝說。
阮皇后淡淡看他一眼,“我為何要焦慮?”
“都到了這個地步,你又何必還逞強。”符帝嘆息一聲,“你放心,朕與你夫妻一場,朕不會要你的命,到時候你去皇陵吧,這輩子就好好在那里生活。”
“皇上,你為何這么篤定我一定會賣官鬻爵?這么多年,終于有可以治臣妾罪的證據,你很開心吧?”阮皇后淡淡地問。
符帝:“你不必狡辯,證據確鑿,朕已經很給你臉面。”
阮皇后輕笑出聲,“知道我為何要在狩獵場救你的命嗎?”
“你什么意思?”符帝皺眉。
“當時我在想,要不讓你被狼咬一口,那是野狼,一口必死。”阮丹陽慢悠悠地說。
“可是,就這么讓你死了,著實有些讓你太好過了。”
“皇上,見過柳貴妃的姐姐了嗎?”阮皇后含笑問。
符帝緊緊地盯著阮皇后,這是她第二次提到柳貴妃的姐姐了。
如果是無關緊要的人,阮丹陽不會提兩次。
“朕沒見過,你究竟想說什么?想讓朕別廢了你的皇后之位嗎?”符帝說。
阮皇后輕笑,“聽說皇上與柳貴妃是在民間認識,當時你們坐船游河,吟詩作對,好不美好默契,想必你肯定還記得年輕時候與柳貴妃都對過怎樣的詩句。”
“這么多年了,好像也沒聽柳貴妃有什么好詩句流傳出來。”
符帝不耐煩,“既然你死性不改,朕與你沒有什么好說的。”
“請柳娘子進來。”阮皇后開口下令。
“皇后,別忘了,你還在禁足……”話音剛落下,他就看到門口走來一個柔弱窈窕的身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