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骨子里的轉變......根源恐怕還是因為心神侵蝕帶來的好感倍增。
他搖搖頭,大踏步朝巷子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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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
玉京城東,一處靠近皇城司的四方小院內。
“酒!”
門窗緊閉的房間內,光線被窗簾遮擋的嚴嚴實實,哪怕是一天中最明亮的中午,此刻屋內顯得也是有些昏沉沉。
“酒!”
醉醺醺的男子聲音響起,隱隱帶著些許怒意,以及隱藏在怒火下的一絲絲恐懼。
“酒呢?!拿酒來!!來人!!!”
沒有人回應。
咔嚓!
男子猛然站起身,劇烈的動作頓時引得桌子傾斜。
酒杯、酒壺、酒壇......大量的瓷器碎了一地,碎片點點猶如雪花散開。
依舊沒有人回應。
噼里啪啦的聲音碎了一地。
于文慶渾濁的眼中,難得的閃過一絲清明,這才微微有些清醒。
“酒......酒......我......”
于文慶回過神來,呆呆坐在椅子上,抱頭痛哭。
作為皇宮慘案的親身參與者,他親眼目睹了堪稱地獄一般的光景。
殘肢斷臂,漫天飛舞。
尸橫遍野,鮮血四溢。
到了現在。
于文慶仍然不明白。
明明皇宮里的叛亂者,只有二三十人。
為什么。
就是殺不死?
十換一,百換一,甚至是一千人換一個人的性命,都做不到。
那種未知的力量......像是神話故事里呼風喚雨一般的術法......
電閃雷鳴,狂風暴雨。
不過是一陣大雨傾盆。
剛才還是活生生的同伴,大片大片猶如割麥子一般倒下。
皇室禁軍調動,大內高手齊出。
卻連對面的一步都擋不住。
而最令于文慶膽寒的是。
是那些人的神態。
高高在上,冷漠到仿佛面對的不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而是可以肆意虐殺和折磨的人偶!
于文慶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來的。
他只知道。
自己醒過來時。
那些人已經莫名其妙消失了,就和他們出現的時候,一樣神秘。
而這只是于文慶悲哀的開始。
福豐王和常孫王之間的明爭暗斗,近乎光天化日之下的沖突。
毫無疑問。
作為守衛皇宮的參與者,皇城司捕頭。
于文慶也被牽連其中。
站錯隊伍,鋃鐺入獄。
本應秋后問斬,卻又因常孫王絕地翻盤,稀里糊涂的脫離牢獄。
然而在死牢里經歷了非人折磨的于文慶,回到家中,絕望的現實卻又將他拉回沒有希望的地獄。
家。
已經散了。
妻子和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