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峰在蒙彼利埃待了三天。這三天他那也沒去,就待在自己父母的屋子里。第一天,他在一個又一個的遺物紙箱中翻東西,又或者在屋前屋后到處瞄,想要如書房那張大書桌一樣,再發現點什么。整個過程中,‘二鬼子’華裔翻譯都死死盯著他,寸步不離。
只是過了第一天的興奮勁后,周青峰就放棄了這種低效的尋找。他想到了書房內書桌的存在方式,也想到了遺留信息中最后那句‘耐心等待’,于是他啥都不干,就待在屋子里悠然度日。
‘二鬼子’對周青峰的變化極度敏感,這家伙被揍一頓后,腦袋上多了好些創可貼,也老實了些,卻更清楚自己的地位。他不敢隨隨便便嘲諷周青峰,也不亂干擾周青峰的行止,可他就是寸步不離。周青峰的吃喝拉撒睡,他都要關注,隨時上報。
倒是艾瑞卡顯得悠哉悠哉,在屋子內隨意選了個客房住進去。她除了每天早晚定時的鍛煉運動,也從滿地的紙箱中尋些有趣的書籍,打發時間。
等到第四天,周青峰干脆賴床不起。都日上三竿了,他還在自己的臥室睡覺——家里有個臥室是父母一直給他留的,就連床都估量著他可能的身高,每隔幾年就換。所有被褥全新沒用過,可父母每隔半年就要拿出來晾洗,一直當他在家。
周青峰兒時的照片擺在父母的主臥,他的臥室內則存放有父母歷年給他采購的玩具。近年覺著他應該長大了,父母甚至給他買了明星海報貼在墻壁上,就等他回來——只是現在他回來了,爸爸媽媽卻不在了。
住進這間臥室的第一晚,周青峰倒在床上哭了一夜。他忽然明白父母在過去十幾年為他想了很多,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他去操心,一切順其自然就好——既然是讓他耐心等待,他就在家待著好了,哪也不去。
周青峰不活動,負責監控的‘二鬼子’反而焦急。他一開始不斷打電話匯報周青峰動態,到后來發現周青峰什么也不干,他連匯報都沒詞了——早上匯報說‘在賴床’,中午匯報說‘在發呆’,晚上匯報說‘準備洗洗睡了’。
‘二鬼子’現在巴不得周青峰如第一天般繼續制造沖突,甚至再打他一頓也好過現在啥事不干。‘挨打’表示他在努力工作呀,現在這‘和平共處’反而顯得他極其無能。
藏在臥室的微型攝像機一刻不停的傳輸畫面,周青峰就躺在床上睡大覺。‘二鬼子’用自己的手機進行二十四小時的監控,明明一切盡收眼底卻心憂如焚。這都要吃第四天的中午飯了,他覺著還是再去刺激刺激周青峰為好,年輕人肯定沉不住氣。
可不等‘二鬼子’行動,屋子外忽然傳來一陣jing笛鳴叫。嗚嗚幾聲,三輛jing車停在外頭,幾個高盧jing察下車敲門,闖了進來。為首的jing察態度極其惡劣,粗魯的大聲嚷嚷道:“我們接到舉報,這里窩藏有非法移民。所有人都給我出來,準備好你們的證件。”
高盧jing察是真的闖入,字面意思。他們分成兩組,堵住了前門和后門,敲碎了玻璃打開門鎖,舉著槍進來的——‘二鬼子’還在想去敲周青峰的臥室房門,結果jing察見到他就直接將其撲倒,死死按住。
“等等,發生了什么事?我不是非法移民,我是合法公民,我有高盧國籍,我全家都是高盧人。”‘二鬼子’的臉和地板親密接觸,眼鏡被踩的粉碎。按住他的jing察粗暴的喊著,“你有高盧國籍?非常好,我會仔細核查你的身份。現在你只需要老實點。”
jing察的武裝闖入引發了不小的混亂,周青峰的臥室房門也被野蠻的撞開。一個大鼻子的高盧jing察一把將他從床上拽起,大聲喝問他的身份——被揪住脖子的那一刻,要說周青峰不心慌是假的。可當他被迫舉著雙手被帶出屋子,就看到正惡狠狠瞪著他的艾瑞卡。
長腿大妞再兇悍,面對jing察也不敢隨意引發正面沖突。她也是被jing察從臥室抓出來,身上只穿了件裹胸小背心和超級短的熱褲——這前凸后翹的魔鬼身材,火辣到爆。就連抓她的jing察都看的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