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的余燼還在向天空升騰熱力,點點火星隨之飛上天空。被燒毀的廢墟街道上大量積水,消防人員正在善后,踩在積水中收拾搭接的水管。
大量警車停在街道上,紅藍兩色的爆閃燈不斷旋轉,偶爾還有幾聲尖利的警笛聲響起,又或者是救護車在駛進駛出,運輸傷員。
高盧對內安全總局的卡瓦爾副局長身著便裝,帶著幾名隨從出現在警務人員當中。對于現場的混亂,他眉頭緊皺。
整個街區被燒毀了大半,死亡人數至少超過五十。記者們正在不斷報道死傷者的慘狀,尤為關注一點——大多數受害者都是婦女和兒童,這更是讓觀眾深感同情。
“他們的男人跑的最快,留下女人和孩子在原地等死,沒有進行任何救援。”一名消防人員正在親自清理現場。對于裝進尸袋的遺體,他有不同的看法。“現在媒體的鏡頭出現了,他們就跑出來哭訴自己對家人的愛。這些混蛋太叫人惡心了。”
副局長閣下面目陰沉,他一路走來,聽到不少類似的話語。前來救援的消防人員都非常惱怒,街區的人把遭遇災禍的原因解說成救援來的太慢,卻把獲救的感激歸于先知。
芭梨的警察局長已經趕到現場,卻被一堆記者給團團圍住,什么也做不了。所有人都在責問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慘劇。警察局長被問的焦頭爛額,真是令人同情。
“幸好,我不用面對這種狀況。”卡瓦爾副局長自嘲的苦笑,繼續在街道上實地觀察。實際上他肩頭的壓力一點也不小。今晚的事鬧的太大,死傷太慘重,從總統以下一堆高官都在施加壓力,要求盡快緝拿嫌犯,平息輿論,保住自己的選票。
高盧對內安全總局的職責之一就是應對極端情緒下的恐怖襲擊事件,今晚這起縱火案已經被確認就是一起極其惡劣的‘恐襲’。
只是這起案子發生的太怪,事先沒有任何預警,根本無法防御。跟過去‘恐襲’的最大不同就是——死傷的不是高盧人,是外來移民。
這表示罪犯很可能不是監控黑名單上的人,更表示當前高盧的極端情緒在擴散。不管怎么理解,都不是好事。
“有什么線索嗎?”副局長閣下指了指街道上的監控探頭。
身邊的隨從不時接聽電話,匯總信息進行上報,“市政部門表示,這片街區的監控探頭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就無法正常工作。所有設備都被破壞,沒有任何信息記錄,無法進行人員追查。
此外,這片街區非常排斥警務人員的進入。街區的居民對于日常調查根本不配合,甚至對警務人員進行人身威脅。負責這片轄區的警務分局表示,他們對這里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無法提供任何情報。
根據目前的筆錄,我們現在唯一知情的就是嫌犯為一名戴惡魔面具的男子,二十到三十歲之間,大概在一米八左右,體格健壯,會說‘阿語’。他用汽油在街區的宗教場所進行縱火,火勢很快就失去控制,造成了這起災難。”
隨從聳聳肩,表示目前就知道這么多。
“沒人阻止嫌犯?”卡瓦爾副局長表示不可思議,“這可是一個外來移民的聚居區,他們什么時候會允許陌生人隨意進入自己的地盤?”
“有個移民少年上前阻止了,結果被嫌犯一拳打倒。”隨從還特意做了個揮拳的動作,“醫護人員找到了那名少年,據說是非常重的一拳,直接導致嚴重腦震蕩,頜骨骨折,連一只眼睛都被打瞎了。那孩子應該還有更嚴重的腦部損傷,可能這輩子只能癱在床上。”
“然后呢?”卡瓦爾副局長繼續問道:“嫌犯縱火后就逃走了?其他地方的道路監控有線索嗎?”
“市政和警務方面正在查,但他們對成效都不太大希望。”隨從也不能給出肯定答復。這會一個電話打過來,他接聽后忽然神情大變,連問好幾句‘什么?’‘你確定?’‘真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