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讓副局長閣下親自接聽,是負責現場勘查的警務人員打來的,主要是匯報一個意外發現,“本地電視臺的一名記者主動找到我們,說在距離縱火點不到百米的另一條街采訪到了戴惡魔面具的嫌犯,以及通報另一個案發點,還拍了大量視頻。”
在恐怖襲擊的案發點采訪到了嫌犯,這是什么樣的奇事?
副局長閣下連忙前往另一個案發點,穿過幾條警戒線后見到了叫伊妮莎的當地記者,以及陪同她的攝像師。
女記者正坐在一部警車的后車廂上,抱著手臂哆哆嗦嗦。負責現場筆錄的警員做了案情概述——嫌犯真正的目標并不是縱火,而是后頭那棟屋子。
根據伊妮莎的講述,她是無意中碰到那名戴惡魔面具的嫌犯,并且對其進行了大概二十多分鐘的采訪。
“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至少有十幾名成員,叫‘惡魔黨’的團體。他們的頭領戴惡魔面具,縱火是為了制造混亂,方便他解救被囚禁的女人。”
伊妮莎說的結結巴巴,表述并不連貫。現場警員把攝像師拍攝的視頻給副局長閣下看,開頭就是戴惡魔面具的家伙對著鏡頭說——這把火是我放的。
見鬼!
聽到這沉穩的語氣,卡瓦爾副局長就知道嫌犯絕不是什么好對付的人。跟普通的刑事案件相比,恐怖襲擊的嫌犯往往沒有絲毫負罪感,他們有的出于宗教狂熱,有的則極度冷靜。
‘狂熱’的其實好對付,這種嫌犯一般沒腦子,毛手毛腳很容易犯錯,抓起來特別輕松。冷靜型的就麻煩了,這種人往往干出些出人意表的事來,破壞力超強,特別不好抓。
隨著視頻的播放,卡瓦爾副局長的臉色越加難看。攝像機跟隨這幫恐怖分子進入被清洗的屋子,當尸體,尸袋,還有被解救的人員一一出現,他就明白這案子要麻煩了——這是一顆炸彈,足以把當前高盧政壇炸個粉碎。
尤其當被解救人員中居然出現一名才五六歲的女童時,就連久經世事的副局長閣下都感到頭皮發麻。他很清楚這樣的畫面出現在公眾面前會引發什么樣的軒然大波,民眾的憤怒會比現在的‘馬甲運動’強一百倍。
這事麻煩大了!
“這個視頻還有誰看過?”副局長閣下高聲問道。
攝像師坐在警車的另一側,聞言哼哼冷笑道:“想要毀掉我拍的視頻嗎?”
“你有備份?”
“我有好幾個備份,還發給了不少朋友。他們看過后極其憤怒,都表示愿意為伸張正義做點什么。”
“你......”
卡瓦爾副局長意識到自己恐怕是來晚了,網絡上信息傳播又快又廣。他連忙打電話給自己上司匯報情況,甚至要求直接跟總統閣下親自說。這事情的嚴重程度遠不是他能承擔的,必須找高個子來頂。
攝像師看副局長如此失態,還特意提醒道:“不但我拍了,惡魔黨的人也拍了視頻。他們還救走了那些被囚禁的女子,甚至帶走了被害者的尸袋。只要這些人的身份一一公布,我相信正義會到來的。你們這些政客該為此付出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