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葛的明顯朝中央那男子看了眼,得了眼神才又嗯了聲,便要繼續往城內去,可就在要與他們的馬車擦肩之時。
一個短促的聲音響起:“等等,這馬車查了嗎?”
衛南熏瞬間捏緊了身旁織夏的手,是裴聿衍,怎么會是裴聿衍!
即便她全程坐在馬車內,沒有看過外面,也絕不會聽錯他的聲音,絕對不會錯,他竟然追來了這里。
方才這隊人來,她就有不好的預感,但怎么也想不到會是他。
后日不就是他大婚的日子,他是真的瘋了。
衛南熏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捏著織夏的手是冰涼的。她從沒想到自己在裴聿衍的心里竟有這樣的重量,他若真是看重她,前世為何不信她,又為何要親自喂她毒藥。
隨著外面馬蹄聲一步步逼近,她整個人就像被丟在油鍋里炸,無比煎熬又無比痛苦。
林阿公是個老實人,見問到他了,就又重復了一遍,旁邊守衛有個去過阿公的茶寮記得他,幫著說了句:“大人,這老漢確是我們鎮上的,不是外鄉人,車內都是他的女眷。”
但裴聿衍明顯沒有信,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單手捏著韁繩,駕馬上前,目不斜視抬手就要撩開布簾。
衛南熏嚇得險些就要跳車之際,那個姓葛的領頭從手下那得到了消息,趕忙上前壓低聲道:“殿下,息縣那邊城里剛出去一主一仆兩個姑娘,說是往西面去了。”
指尖在布簾處打了個轉,劃出個淺淺的弧度。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裴聿衍雙腿用力夾緊馬腹,那匹赤棕色的馬兒已如閃電般飛馳而出。
他都走了,其余人自然快馬加鞭跟上。
又是一陣飛沙走石,他們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切仿佛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官爺,那我們這……”
守衛本就沒懷疑他們,這會自然是抬了抬手:“走走走,別在這礙眼了。”
衛南熏一直到馬車出了城門口,提著的心才算落下來,還真是有驚無險。
看來她之前安排的人終于起效果了,此番迷惑了他們總算可以拖延些時間,但她仍是不敢掉以輕心,趕緊讓阿公駕車離開此處。
等到馬車駛出很遠,都要看不見蹤影了,一個守衛突地道:“不對啊,我怎么記得這林老漢的家人在早些年的大旱時死絕了,家中就一個獨子,剛成親還沒孩子,從哪里冒出兩個這么大的侄孫女啊?”
氣氛一時凝固,不知是誰道:“不好,趕緊去把葛大人喊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