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罪魁禍首是她,而他才是被迫的那個。
衛南熏緩慢地抬起頭,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的長發披散著,衣裳解開一半耷拉在肩,隱約可見結實的胸膛,他面無血色蒼白羸弱,長睫微微顫動著,與身后簡陋邋遢的茅草屋是那般格格不入。
宛若是個被人強迫欺負了小娘子。
她的腦子頓時一熱,梗著脖子脫口道:“放心,我,我會對你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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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后,裴寂看著陳設簡單的屋子,有片刻的恍惚。
屋內并沒有其他人,他靠坐在淺紫色的床褥上,呼吸間皆是淡淡的花木香。
輕紗帳繡花屏以及案前的妝匣,床榻邊的熏香爐,處處都提醒著他,這是間少女的臥房。
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到底是怎么就鬼使神差點了頭,跟著衛南熏到了此處。
他扶額深省間,有人叩響了房門。
一個不字還咬在齒間,門已經從外被推開了,重新梳洗過的衛南熏端著個木盆手中拿著東西進來了。
四目相對,不等他開口,她先道:“你怎么又坐起來了?”
“快躺下,我已經讓阿公去找大夫了,很快就來。我先替你簡單擦拭一下傷口換件衣裳,不然該影響看診了。”
裴寂定睛看向她,神色有些古怪:“你?”
衛南熏被他看得有些臉熱,她也不想來啊,可阿婆上了年紀不會處理傷口,織夏還小哪能讓她接觸男子,看來看去就只剩下她自己了。
況且早上兩人的樣子已經被人誤會了,她又說了要負責的話,總得言出必行吧。
她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并未傷筋動骨,最嚴重的也不過是手和磨出水泡的腳掌,方才沐浴上了藥后,就帶著東西過來了。
這會頂著他的目光,忍下燥熱之意道:“你別誤會,若不是家中無男子,你又動彈不得,我才不愿意幫你呢。”
裴寂見她沐浴之后重新變得光潔白皙的臉蛋,瞬間漲得通紅,便知她也非心甘情愿。
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昨夜,她睡著后窩在他懷里的模樣。
就像一只小貓縮成一團,就留個毛茸茸的腦袋,這是他此生頭次與個女子同床,他難以言說當時的復雜心情。
不自在突兀,卻又沒想象中那么令人惡心。
罷了,現下他還不能下地,也沒辦法聯系上下屬,當務之急是治傷,此處或許是個躲避的好地方。
他還來不及說什么,就感覺有雙手扯開了他的系帶,溫熱的布巾從他小腹輕輕撫過,漸漸還有往下的趨勢。
某處陌生的涌動令他頭皮發麻,不得不擒住了她的手。
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你在往哪摸。”
衛南熏側過臉雙頰微紅:“那你自己脫。”
“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