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曾想,就這個小人物居然敢說出這番不要命的話來。
“下官不過是個最為低微的小吏,但也分得清是非公道,讓下官對個不忠不孝的逆賊俯首,下官做不到。”
裴聿衍料想過,今日應該不會那么順利,總會有想尋死的人。
但他設想了無數種可能,怎么也想不到會是這么個微不足道的人。
裴聿衍上下掃了此人一眼,饒有興致地道:“你叫什么。”
“徐研修。”
他說這些時,背脊挺拔,就像是林中剛冒頭的翠竹,堅韌剛直,在一眾搖尾乞憐的大臣中,顯得那樣獨樹一幟。
尤其是站在前面的文尚書已經在連連磕頭請罪了:“殿下,小侄少不更事,還請您饒他一命。”
“研修,研修!”
“姨夫,我今日所說所做都與文家毫無干系,乃是我一人之言,我徐研修,絕不會對亂臣賊子俯首稱臣。”
良言難勸該死鬼,他言盡于此,文尚書也沒辦法再求情。
況且,他說這些也不是真的為了個外侄豁出性命,實在是怕牽連了文家上下,不得不鋌而走險勸他兩句。
可裴聿衍卻覺得這少年有意思,至少比起那些個骨頭軟的人,看上去更有能力。
他更欣賞這樣的人。
“孤可以不殺你,甚至可以直接讓你在這等年紀,就坐上你姨夫的位置,你看如何?”
文尚書一愣,有點不明白太子的意思。
這是要讓徐研修一個毫無背景的白衣取他而代之?這怎么能行!
好在,徐研修面對這樣的誘惑,仍是面不改色。
“即便你為此賜官封爵,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我不做亂臣賊子的走狗。”
這話幾乎是將殿內百官都罵進去了,很多人都在心中暗罵他不知好歹,腦子北門給夾了。
龔輝最先聽不下去:“殿下,讓下官替您教訓這等不會講話的宵小,免得讓其污了您的耳朵。”
說著一揮手,周圍的御林軍便上前將徐研修給拿下了。
鋒利的刀刃瞬間就劃破了皮肉,血水溢了出來,將周圍的人嚇得瞬間臉色煞白。
尤其是文尚書慘白著臉,一副大義滅親的樣子:“臣與此逆賊毫無關系,還請殿下將其就地正法!”
裴聿衍是惜才的性子,本想馴化此人,為己所用。
見他如此不識趣,也就沒了興致,即位之初,還是要立威的。
便抬了抬手,示意龔輝將人押下去。
“噴,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我便是死,也絕不會向你低頭。大燕在你這樣的人手上,定會亡國的。”
別看他長得清秀瘦弱,罵起人來還是很有一套的。
裴聿衍被他說的臉色登時一黑,也不押出去了,當下就從殿上走了下來。
親自抽出了龔輝腰間的佩刀:“孤倒要看看,是你的命長,還是孤這江山長。”
說著便要朝他的脖頸砍去,可就在鋒利的刀刃即將落下之時。
殿門從未被人推開,有個慵懶低沉的嗓子,不緊不慢地道:“本王竟是不知,這大燕江山,何時輪到你做主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