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路?將自己的一生寄托與他人之上,若是遇到金玉其質,還能安度一生。但若遇到德行有虧,那往后余生,便是數不盡的困苦折磨。我已上過刀山,怎會再下火海?”
文楚嫣神色溫和,眉眼含笑,說出的話卻帶著強大的自我:“王爺說笑了,我若成強,何須依靠他人?我,才是我最大的依靠。”
景舒珩一怔,顯然沒想到文楚嫣會說出這番話來。
自古以來,女子遵循三從四德,循規蹈矩嫁人生子,一生平淡。即便這世道于女人而言,頗為艱難,也從未有誰說出過這般驚世駭俗的言論來。
所以當景舒珩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心里第一個想法便是荒謬。
自古以來根深蒂固的觀念,讓他下意識想要反駁,可是還未等他開口說話,視線觸及到文楚嫣那雙流光溢彩的雙眸時,心頭反駁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了。
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文楚嫣與他見過的所有姑娘都不一樣。
她不僅不會逆來順受,反而野心勃勃,她目的明確,誰都無法成為她的阻礙。
他腦海中的心跳,不知何時變得越來越重,清晰的從胸口傳到他的五感。
景舒珩清楚的感受到,一種無法言說的情緒,在他心頭醞釀,很快,又以洶涌的姿態,在他全身蔓延,到達四肢百骸。
他開始變得心慌,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試圖用酒,來壓下這莫名的情緒。
可事與愿違,烈酒不僅沒能壓下,反而像是烈火烹油一樣,愈演愈烈。
景舒珩沒敢再看文楚嫣,極力克制,強自鎮定,從自己的位置上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哎!王爺您去哪兒?”
他身后伺候的內侍一臉茫然,急忙放下酒杯追了出去。
王爺剛才可是喝了不少,再吹冷風,萬一酒勁兒上來,身邊兒沒人,就麻煩了。
文楚嫣并不知道景舒珩的情緒波折,只以為他是喝多了酒,未曾放在心上。
一直到入夜,婚宴正式結束之后,文楚嫣才打道回府。
結果剛一進門,管家就來請人,說韓冬讓她過去。
累了一天,文楚嫣的臉色并不好看,回來還要應付韓冬這個蠢貨,心頭的厭煩更是顯而易見。
可盡管心頭厭惡至極,文楚嫣還得在韓冬面前維持虛偽的假面。
她不僅要演,還要軟,嘴要甜,但她的心恨,她還懂得示弱,以退為進,尋求一擊斃命的機會。
待文楚嫣進入前院兒,還沒進屋,就聽到封蕓蕓哀怨的哭訴,柔柔弱弱很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文楚嫣知曉,估計是今早之事,才有現在這一出。
猜到韓冬十有八九是來興師問罪的,文楚嫣卻并不頭疼,相反,她還要送給這對狗男女一個大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