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嫣垂眸,掩下眼底的嘲弄。
合著壞人她來做,既幫韓冬調教了封蕓蕓,又獨自承擔了封蕓蕓的怨懟與憤恨,韓冬卻置身事外,依舊是封蕓蕓心頭摯愛。
“妾身之前便同將軍說過,不插手你與封氏之間的情感。”文楚嫣輕聲道。
聽到這話,韓冬臉上的厭煩更甚,剛要開口說話,就聽文楚嫣繼續道:“不過將軍說的也對,妾身既是主母,便該行掌家之權。封氏此行太過荒唐,不僅鬧得人盡皆知,更辱了將軍的顏面。”
這話一出,韓冬似是又想起被封蕓蕓‘捉奸在床’時的狼狽,臉色青黑如同鍋底一般。
“是我太給她臉了,讓她的心這樣大!”韓冬聲音冷凝,如同屋外檐下的冰棱一般,“好好給她個教訓,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她只是個通房而已!”
韓冬不愧生性涼薄,自私自利。即便是封蕓蕓,在忤逆惹怒了他之后,竟也狠得下心說出這種話來。
聽著韓冬語氣中,毫不掩飾的貶低輕蔑,文楚嫣輕嘆了口氣,壓下嘴角的笑意,輕聲道:“雖然此次封氏的言行確實過火,但想來都是太在乎將軍的緣故。”
“畢竟...”文楚嫣嘴角浮現一絲惡意:“她與將軍數年同生共死的經歷,感情深厚。”
聽到后面半句,韓冬不可抑制的厭煩惡心,只覺得胃里都在翻滾。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反感,眼神冷漠至極,“那又怎么樣?我不欠她。當初為我醫治,導致我的手出了問題,那個時候我沒殺了她,就已經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了。”
“以后若再讓我聽到什么‘同生共死、感情深厚’的這種話,我就把她送回邊關去!她不是想要同生共死嗎?那就多經歷一些好了。”
文楚嫣面上啞然,內心發笑,無奈點頭,表示不再多說,并且轉移話題道:“瑤淺那邊兒我已經為她請了大夫,也讓人安撫了。”
說著,文楚嫣頓了頓,繼續道:“但那丫頭懂事,說她不怨,也不怪封氏,說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只想留在將軍身邊伺候將軍,只求將軍別不要她。”
果然,這番話一出,韓冬原本冰冷的臉色緩和了些許,半晌后才說了一句:“到底是家生子,更貼心,也更忠心。”
文楚嫣點頭,似是意有所指:“瑤淺確實要比封氏更識大體一些。”
韓冬擺了擺手,不想再說。
封蕓蕓是他自己選的,就算再讓他難堪,頂多也是給些教訓,真讓他放手,也是不舍的。不然當初手廢之事,也不可能就那么輕易的過去。
見眼藥上的差不多了,文楚嫣見好就收,過猶不及的道理她懂。
從韓冬院兒里出來之后,文楚嫣便去了封蕓蕓那兒。
過去的時候,封蕓蕓正在用力拍打著房門,大吼大叫的讓人放她出來。
文楚嫣淡淡抬手,旁邊的小廝會意,急忙上前打開房門。
見房門被打開了,封蕓蕓下意識就往外沖。
結果門檻都沒跨過去,就被小廝用力推搡了回去。還因力道過大,險些摔在地上。
“狗奴才!你敢動我?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封蕓蕓身子都還沒穩住,張嘴就大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