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封蕓蕓這邊兒的情況,文楚嫣并未過多詢問。
翌日一早,文楚嫣便上了早已備好的馬車,直奔城南。
城南那邊兒也提前收到了消息,早早在門口等著,恭敬的迎著文楚嫣進去。
在春桃的攙扶中下了馬車,便看見寧谷正帶著兩個高頭大漢,恭敬的朝她行禮。
文楚嫣擺手示意免禮,然后便帶著他們一起進了正廳。
進去之后,寧谷便將一份名單呈給了文楚嫣,低聲道:“主子,這是同韓將軍一起回京的,所有人員名單,除了莊子里的這些之外,入軍的也都在這里了。”
文楚嫣打開,垂眸仔細看著。
待看完之后,文楚嫣放在桌上,聲音平靜,“我知你們有些人接受不了,對我一個女人俯首聽命。”
寧谷跪在地上,聲音恭敬:“屬下不敢。”
文楚嫣語氣慢條斯理,淡淡道:“不管是真不敢,還是假不敢,你們的賣身契現在都在我的手上,將軍也把信物交給了我。若是不服,大可去找將軍告狀試試。”
寧谷唯有叩首,以示忠心。
文楚嫣也知短時間內,想讓他們心甘情愿對自己俯首,幾乎不可能,所以她并不求寧谷等人的忠心。
擺手示意他起來之后,這才吩咐道:“去讓人查查,將軍此次被伏,真是意外,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若是有人刻意,又是誰想害將軍。”說這話的時候,文楚嫣神色冰冷森然,仿佛真的在為韓冬出頭、算賬一樣。
寧谷應答,這才離去。
待他走后,文楚嫣輕吐口氣,在春桃的攙扶下登上閣樓,立于高處,遙遙看向不遠不近處的那個小院子,眼底則是深沉的墨色。
“小姐,萬一真讓他查出什么東西來怎么辦?”周圍無人,春桃才敢說出自己的擔憂。
文楚嫣神色不變,漫不經心的莊外,那一排瓊枝玉樹,在冷沉沉的低云中,微微搖擺,像是在為呼嘯的北風伴舞。
“自然是要查出點兒東西來的,只有真查出來了,才能牽掛住韓冬的心思,讓他更加放權與我。”
“但又不能真查出什么實質的東西,否則,對我來說,也是麻煩。”
說到這兒,文楚嫣將手中的暖爐隨意的放在桌上,走到墻邊,微微仰頭,看著墻上那幅字。
從落款上看,那是韓志義早年寫的。
這幅字并不出眾,可即便如此,仍被人視若珍寶的掛在這里。
文楚嫣嘴角浮現笑意,“所以這就看景舒珩,究竟是否真的徒有虛名。”
“若他這般無用的話,便只能淪為棄子、棋子。”
春桃隱約聽出了文楚嫣話中的深意,沒敢多問,只點頭回應。
見狀,文楚嫣輕笑出聲,無奈搖頭,卻沒再解釋。
從樓上下去之后,文楚嫣并未立刻離開,而是命寧谷召來一人。
寧谷不明就里,但還是將那人叫來。
一刻鐘后,一個青年跪于堂下。
看著祝衡風,文楚嫣無意識的緊了緊手爐,片刻后才讓他起來。
祝衡風不明白夫人為何突然傳喚自己,但沒敢多問,老實的含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