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嫣什么都沒說,師松明雖然不明所以,但也沒有多問,恭敬把脈。
片刻后,他的眼底,閃過一道訝然,對上文楚嫣的視線后,卻什么都沒說,再次仔細感受了一會兒,才收回手。
“如何?”文楚嫣瞇著眼睛,輕聲詢問。
師松明微微躬身,“主子身子康健,沒有任何異常。從脈象上看,這兩日許是有些勞累,好好休養便可。”
文楚嫣神色莫名,點點頭,同樣沒再多說。
倒是一早回來的燕承允,沒忍住問道:“阿姊你緣何把脈?可是身有不適?”
文楚嫣不欲在這個問題上,過多討論,一切未曾塵埃落定之前,她不會多說。
所以只是搖頭回應,同時轉移話題問道:“你領兵回朝,可有人說什么嗎?”
燕承允咧嘴一笑,同時‘唰’的一聲,甩開折扇,故作瀟灑的扇著風,“誰敢說我?我就砍了他的腦袋。”
文楚嫣嘴角浮現一絲笑意,無奈道:“你到底未曾真正掌權,調兵助我之事,少不得落人口實,我已與景舒珩商量過,待北疆塵埃落定后,必重謝南燕。”
聽到這話,燕承允思索了片刻,并未拒絕,而是笑瞇瞇道:“如此,那便先謝過阿姊了。”
這次北上,南燕朝中,確實因為不少爭議,雖燕承允并不放在眼里,但到底不想被人指著鼻子罵愚蠢。
若景國有所表示的話,自然能夠堵住很大一部分人的嘴。
聞言,文楚嫣搖頭,目光溫和的看著燕承允:“是我該謝你,若非有你助力,北疆之事,絕不會這么容易。”
燕承允聳聳肩膀,不甚在意道:“我也沒幫什么,不過是攻下宕西時,使了點兒力罷了。”
“坐鎮雅俗,弘益已多,這就足夠了。”
南燕二十萬大軍確實并不算很多,但在那個關頭,卻起到了至關重要的決定性。
當時景國若只有五十余萬,北庸兵力雖然不敵,但未必沒有一爭之力。
可一旦加上南燕的這二十萬兵馬,兩國之間,便是天壤之別,即便北庸兵馬如何彪悍,也絕無任何勝算。
所以,南燕大軍看似,在北疆戰場之上,并未出多少力,但實則,駐守在那里,便已是最大的幫助。
這一點,文楚嫣看的出來,景舒珩同樣,也心知肚明。
如今南燕大軍,沒有任何折損的回轉,又能換來助力景國的恩情,自是皆大歡喜。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顧忌文楚嫣舟車勞頓,需要歇息,燕承允也沒多留,便起身離開了。
他走后,屋內又空了一些。
長吐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疲憊,文楚嫣的聲音低了三分:“韓冬近來如何了?”
聞言,師松明低聲道:“回主子,韓冬的性命無虞。”他并未說什么‘一切安好’之類的話,而是只說了一句‘性命無虞’。
說明韓冬這些日子,并不好過。
果然,對于這個答案,文楚嫣眼底劃過一道滿意之色。
不再多問,也沒說要去看看韓冬,而是示意其他人都可以出去了。
她是真的有點兒累了,撐著說了這會兒話,已經有點兒坐不住了。
待師松明等人都出去后,春桃連忙上前,小心的伺候著文楚嫣躺下。
一邊幫著文楚嫣褪外衫,一邊兒小聲道:“這幾日小姐必定累壞了,您先歇著,奴婢去廚房給您燉些補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