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韓冬大喜,剛要回應,卻見文楚嫣臉上的笑意擴大:“哪兒來的孩子?你忘了?我早就給你下了藥,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一子半女。”
看著韓冬僵在臉上的表情,文楚嫣語氣中的愉悅,更是壓都壓不住,“所以,即便你父子不死,韓家也終將倒臺。”
“從今往后,這世上,再無你韓家一絲血脈。”
“百年之后,等你見著韓家祖宗,可得提前想好,如何交代。”說完,文楚嫣燦爛一笑,這才搭著春桃的手,從太師椅上起來。
踱步上前,拿起床側小桌上,那半碗早已涼透的墨色湯藥,輕笑著舉起,兜頭澆下。
韓冬奮力轉頭,想要避讓,但很可惜,他能挪動的,只有一小片地方,依舊有不少藥汁,倒在了他的臉上。
韓冬惱羞成怒,破口大罵。
文楚嫣豎起食指,抵在唇邊,“噓,再罵,我便割了你的舌頭。”
這話一出,韓東的咒罵戛然而止。他知道,文楚嫣敢這么說,就一定敢這么做。
對于韓冬的識趣,文楚嫣滿意頷首,收起嘴角的笑意,語氣淡漠帶著殺意:“不想當個啞巴,管好你的嘴。”
說完,不再理會一臉屈辱的韓冬,文楚嫣轉身,抬腳離開。
待出了院子,春桃才欲言又止的低聲喚了一句:“主子...”
文楚嫣漫不經心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淡聲道:“放心吧,已經做好準備了。”
聽文楚嫣都這么說了,春桃即便心頭擔憂,但也沒再多說什么。
回到院子之后,時辰還早,文楚嫣也沒閑著,將六子喚來,詢問他一些事宜。
日子就這么一天一天的過著,景舒珩的大軍牢牢占據著北庸的三座城池,宕西就在腳下。
雖然如今,南燕兵馬已撤,但敗局已定,即便北庸突然反悔,不愿受降,要繼續開戰,北疆也有五十五萬大軍駐守。
想要突破景國防線,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要大軍能夠擋住北庸的突襲,無需太久,援軍必至。屆時,北庸王朝,再想受降,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所以,在沒有絕對的勝算之前,北庸絕對不敢輕易動手。
可宕西與北庸的意義,又實在太大,萬一景舒珩立功心切,帶著兵馬,北上草原,那就真完了!
所以,各種原因驅使之下,和談之事,進展的很快。
如今北庸使臣,已經南下,不足半月,便能到達京城。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和談必定會順利進行的時候,宕西出事了!
文楚嫣臉色驟變,騰的一下,從椅子上起來,手上的書,被她捏皺,用力到指尖都泛了白。
可她自己,卻完全沒有意識到,此時的她,正在細微的發抖。
“你說什么?!”
六子急的臉色漲紅,身子同樣微微顫抖,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語氣急切又倉惶:“欒副將傳回消息,說王爺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