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景何驍,像是沒有看見景舒珩臉上直白的厭惡一樣,依舊笑瞇瞇的恭維道:“恭喜皇兄凱旋而歸。”
景舒珩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更是不搭理他的恭維。
景何驍也不在意,繼續笑瞇瞇道:“北疆兵變,皇兄不僅力挽狂瀾化險為夷,還將北庸打的抱頭鼠竄,大振我景國雄風,皇兄立下如此豐功偉績,真乃我皇室之幸,我這心里,很是欽佩。”
“如今朝野上下,盡知皇兄戰功赫赫,就連朝中老將都直言自愧不如,一時間風頭無兩,父皇龍心大悅,定會重重獎賞。”說著,他眼尾睨了一眼不遠處的景柏蘊。
眼中浮現一絲微不可察的譏諷:“皇兄可想好,要和父皇討要什么獎賞了嗎?”
聞言,景舒珩停下腳步。
景何驍一愣,下意識跟著站定。
景舒珩這才終于施舍般,給了他一個眼神,“要什么?”他的臉上也浮現了些許笑意,只是眼神中的殺意,卻越來越盛。
他到底是征戰沙場,統領幾十萬大軍的邊關首將,如今殺意放開,哪是景何驍這種人能扛得住的?
“當然是要你的狗命啊,我的好弟弟。”景舒珩絲毫沒有顧忌的,當著來來往往百官的面兒,笑呵呵道:“你也說了,憑我戰功赫赫,想要什么,但凡不過分,父皇必然應允。”
“所以你說,我若殺了你,將功折罪,父皇會不會跟我計較?”這話景舒珩說的輕描淡寫,可他的眼神,卻像是刀子一樣,落在景何驍的脖頸。
閃著寒光的眼神,似是真的能割斷景何驍的脖頸一樣。
景何驍臉色微微發白,背后一涼,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見狀,景舒珩嘲諷的笑出聲來:“膽子還沒狗大,也敢來我面前放肆,再有下次...”景舒珩沒有說完,可他的眼神,卻帶著明晃晃的威脅。
景何驍惱羞成怒,卻不敢表達出來,只能死死握著拳頭,看著景舒珩的背影。
若是眼神能殺人,景舒珩都要被他給凌遲處死了。
不是沒感受到身后猶如實質般的眼神,景舒珩卻毫不在意,大步向前,與景柏蘊并肩而行。
景柏蘊淡淡瞥了他一眼,“何需跟他浪費口舌?平白惡心自己。”
景舒珩輕哼了一聲,“我自是懶得搭理他,誰讓他犯賤,貼我臉上來。”
景柏蘊視線往前,看著已經進入視線的太和殿,腳步不停,嘴唇不動,聲音卻輕飄飄的傳入景舒珩的耳中:“父皇給的兵權,讓他們有了底氣,但對你來說,并不夠看的。”
“不過你最好還是老實點兒,否則一旦犯了父皇的忌諱,有你好受的。”
景舒珩微瞇了下眼,無聲的勾了下嘴角,莫名帶著一股子邪氣,“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話畢,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景柏蘊放緩腳步,景舒珩則大步向前,兩人拉開距離,一前一后進入了太和殿。
一刻鐘后,隨著宋安一聲尖細刺耳的‘有本啟奏,無本退朝’,朝會正式開始。
昨日他們父子三人雖起了爭執,但朝堂之上,百官看到的,只會是父慈子孝的一幕。
細致關心的詢問過景舒珩后,由景柏蘊開始,對兩國和談之事,做出商討。
只不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景舒珩對此卻是一言不發,只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心,看似事不關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