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景何驍眸底快速閃過陰暗之色,面上卻絲毫不顯。
皇帝倒是滿意與景舒珩的識趣。
畢竟景舒珩的戰功,是明晃晃的擺在那里,本就已經樹大招風,若再過多插手政務,極易抬高他在朝堂的地位。
再有那見風使舵的,上趕著巴結景舒珩,那他必然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所有皇子狠狠踩在腳下,直逼龍椅。
真到那個時候,可就是按下葫蘆浮起瓢了,皇帝自然不愿看到這種局面。
不過好在景舒珩倒也識趣,進退有度。
就是有點兒太混賬了!一想到昨日,景舒珩梗著脖子死犟的樣子,皇帝就郁結于心,狠狠瞪了景舒珩一眼。
但景舒珩卻像是沒有察覺到,皇帝的眼神一樣,神色看起來頗為無聊,甚至還趁人不注意,打了個哈欠。
看的皇帝愈發的不滿。
可這種不滿,最多也只是恨鐵不成鋼而已,不像之前存了打壓之意的不滿。
而景柏蘊也像是沒有發現,他們父子兩人的小動作一樣,盡職盡責的與百官討論,北庸受降后的具體賠償,與每年的貢品。
期間,老五景詠祝幾次三番想要插嘴,可奈何壓根兒沒人理他。
一來二去,景詠祝氣的咬牙。
他年紀略小一些,城府自然不如景何驍深,更沒那么能忍,于是帶著暗怒看向景舒珩。
“皇兄對北庸受降之事,沒有什么想法嗎?”
這話一出,原本還算平和的皇帝,眼中閃過一道冷光,不過并未阻止,而是將幽深冷沉的視線,投向景舒珩。
雖然并不希望景舒珩插手政事,可既然老五提出來了,他倒要看看,景舒珩是真的沒那個心思,還是故作深沉。
而景舒珩,聞言微微挑眉,“有啊。”
聞言,景詠祝眉眼間,染上了一絲幸災樂禍,“那不知皇兄的想法是?”
景舒珩咧嘴一笑,多情的桃花眼里,卻是滿滿的惡意:“我覺得,不如遣五弟北上,親自前往北庸王都,與之談判協商。”
“若他們不肯,便當場斬殺北庸皇室,以正我景國朝綱。”
這話一出,皇帝嘴角浮現一絲笑意,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景詠祝,不甚嚴厲的呵斥道:“胡說八道什么呢?北庸戰敗受降,理應他們南下,上呈降書,哪有我朝北上的道理?”
景舒珩聳聳肩,眼神輕蔑的掃了一眼景詠祝,語氣則滿不在乎:“父皇明鑒,是五弟來問的我,兒臣也只是表達己見罷了。”
“至于合不合理,自是由父皇來決定的。”
“行了。”皇帝擺了擺手,隨后看向景詠祝,微微皺眉,“你二哥已經夠累的了,身上還帶著傷,你別煩他。”
景詠祝憋屈又羞憤,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能死咬牙關,竭力壓下,拱手賠罪,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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