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嫣有那么一瞬,甚至不敢面對,景舒珩那雙發紅的眼眸。
心頭的震撼,讓她不知該說些什么。
她早就說過,她不需要任何人,來介入她的人生,但景舒珩卻從他出現的那一刻,便以強勢之姿,夾風帶雨而來。
他身懷颶風,文楚嫣避無可避。
哪怕時至今日,景舒珩甚至已經知曉,她從頭到尾的算計與謀劃,也毫不在乎。
他坦然接受文楚嫣的利用,也不介意她的心機。
甚至覺得,就是自己不夠好,沒能為文楚嫣擋住所有風雨。
屋中安靜的落針可聞,不知過了多久,文楚嫣的聲音,才緩緩傳入景舒珩的耳朵:“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景舒珩不避不讓,對上文楚嫣的視線,斬釘截鐵:“我知道!并且非常的清楚。”
許是因為這無聲的對峙,讓景舒珩下意識緊繃,以至于握著文楚嫣的手有些發麻。
“來之前,我與景柏蘊達成了共識。”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聲音低啞:“我助他登臨高位,他許我一世安寧。”
“你不愿回京,我就留在遷山。你不想當王妃,我便入贅。你不給我名分,哪怕無名無分,我都接受。”
“總之文楚嫣,你這輩子,都別想甩掉我。”
看出景舒珩的決絕,文楚嫣有一瞬間,覺得心累至極。
她甚至覺得可笑。
如果最終的結果,根本改變不了,那她之前的決定又算是什么?
看似在他們兩人的感情之中,文楚嫣是主導,但實則,景舒珩才是那個步步緊逼者。
事到如今,文楚嫣甚至已經被他逼的退無可退。
她還有的選嗎?
答案顯而易見。
文楚嫣閉了閉眼,用力抽回手,抬腳就想走。
結果剛站起來,就被景舒珩強勢的禁錮在懷里。
在力氣方面,文楚嫣根本就不是景舒珩的對手,她的掙扎,對景舒珩來說,連撓癢癢都不算。
“你又要走?”景舒珩咬牙,血腥味在兩人的鼻尖縈繞,刺激著彼此的神經。
“像是垃圾一樣,把我扔在原地,看都不看一眼,我就算是死,你都不會動容分毫是吧?”景舒珩的語氣怨恨又不甘,“我可曾害過你分毫?”
“你對街上的乞丐,尚且能溫柔三分,為何偏偏對我,從來都是冷言冷語?”
“我不過是心悅與你,就那么罪大惡極嗎?!”
隨著景舒珩的聲聲質問,文楚嫣的情緒也逐漸上頭,“是我求的嗎?!”
“是我求你心悅我的?還是我求你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