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的情緒,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景舒珩的雙臂已經僵硬,放開文楚嫣的時候,肌肉都拉扯的有些疼,但那雙眼,卻貪婪的描繪著文楚嫣的眉眼。
文楚嫣感受到了他強烈的視線,但并未與之對視。不知是不是因為站的太久,有些疲累,她的手無意識的撫了一下肚子。
景舒珩察覺到這一動作后,微不可察的頓了下,隨即,沒等文楚嫣反應過來,抓著她的手,重重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臉上。
文楚嫣一驚,下意識用力抽回手,低斥罵道:“你發什么瘋?”
景舒珩單膝跪在她的跟前,再次執起她的手,不顧文楚嫣的拒絕,濕熱的吻落在她發紅的掌心。
他的聲音夾雜著極致的懊悔,嘶啞難聽:“那日我昏了頭,差點傷了你,事后便是萬般悔恨,也無濟于事。”
“我不求你原諒我,只想你能給我個贖罪的機會。”他仰起頭,像是最虔誠的信徒般,仰望著自己的神明,眼底只有最純粹的忠誠。
文楚嫣居高臨下的看著景舒珩,但并無高高在上的倨傲,只是沉默了半晌后,才疲憊問道:“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她的順水推舟,知道了她的故意激怒。
景舒珩苦笑一聲,將文楚嫣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再次落下一吻:“不管原因是什么,到底是我錯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無聲嘆了口氣,文楚嫣揉了揉眉心,實在沒有心力,再去計較清算,疲累的說了一句:“以后再說吧。”說完,文楚嫣收回手,沒理仍跪在地上的景舒珩,抬腳朝里間走。
一邊走,一邊扔下一句:“我累了,要休息,你出去吧。”
走到里間,文楚嫣連外衫都沒脫,一頭扎在了床上。
雖然沒干什么,但今日這連番變故,到底還是累著了文楚嫣,她也懶得去管,景舒珩到底走沒走,躺下就閉上了眼。
果然,片刻后,耳邊傳來微弱的呼吸聲,和輕手輕腳的淅淅索索。
文楚嫣眼都沒睜,翻個身,背過去。
下一刻,一道溫熱自后背傳來。
熟悉的氣息將她籠罩,文楚嫣無聲嘆了口氣,卻也沒有掙扎,只閉著眼睛假寐。
見狀,景舒珩放下心來,再次貼近文楚嫣,幾乎將她整個人擁在懷中,大手輕柔的穿過文楚嫣纖細的腰肢,落在她的小腹。
手掌落下的那一瞬,景舒珩的呼吸都在顫抖。
雖然與文楚嫣親密接觸的次數并不算多,可每次景舒珩都幾乎睜眼到天亮,強烈的占有欲早,已在他的腦海中,瘋狂叫囂了無數次,他無時無刻都恨不得,將文楚嫣揉進自己的血肉。
所以他非常敏感的能夠察覺到,文楚嫣渾身上下,任何一點兒細微的變化。
若說之前,景柏蘊告知他,文楚嫣懷孕時,他還只有滿腔的絕望與悔恨。
再次見到文楚嫣時,是極致的渴求,與濃烈的愛意。
但當手掌真的落在她腹上時,景舒珩只覺得,就算這一刻讓他去死,他都甘之如飴。
他恨不得把自己化為養料,以血肉供養,文楚嫣和她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