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景舒珩后,燕承允的臉頓時就放下來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后,將頭撇到了一旁。
文楚嫣失笑,但還是將視線落在景舒珩身上,“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景舒珩抿著嘴唇,這才大步向前,走到文楚嫣的跟前,想要將她擁入懷中,但又克制的什么都沒做。
正處于宮中,又人多眼雜,萬一被人瞧見,他自是無所謂,就怕給文楚嫣帶來麻煩。
“來看看你,一切都還順利吧?可有哪兒不適?累了嗎?我讓人給你備些吃食送來,或是躺下歇會兒?”
文楚嫣搖頭,“不累,也不餓,沒有不適,一切順利,你別擔心。”她微微仰頭,眉眼間帶著無奈的笑意,“景舒珩,我不是瓷娃娃,一碰就會碎。”
景舒珩抿了抿嘴唇,低聲繼續道:“晚宴一個時辰后正式開始,驛站那邊兒,已經有人收拾妥當了,但總歸不舒服,晚些我去驛站,接你回王府住。”
聞言,文楚嫣又好氣又好笑,“你發什么瘋?這是京城,皇帝本就盯著你,如今我又在他面前露過面兒,監視的暗衛,估計這會兒,已經在外面兒的樹上、墻頭蹲著了,你是生怕他發現不了嗎?”
“無妨,”景舒珩不甚在意道:“我面上并無錯處,他只要拿不出合理的罪行,就不能罰我,不然一定會落得,容不下功臣的口實。”
文楚嫣頭疼的擺了擺手:“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文楚嫣都這么說了,景舒珩自然不好再爭,但心下急轉,已經開始考慮其他法子了。
在偏殿待了半個時辰后,景舒珩正要去外面兒打個轉兒,景柏蘊突然來了。
名義上,他是來找景舒珩的,但實則,一進來目光便直直的,落在文楚嫣的身上。
不肖多問,文楚嫣就已經猜到了,他想干什么。
文楚嫣只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垂眸漠然的抿了一口茶水,語氣淡淡道:“太子殿下無需這么看著我,你想要的答復,我早就給過了。”
景柏蘊的腮緩緩繃緊,沉默了半晌,看向景舒珩。
景舒珩摸了摸鼻子,沒有開口。
片刻后,景柏蘊悄然深呼一口氣,單刀直入,開口問道:“霜霜還活著是不是?”雖是疑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文楚嫣放下手中的茶盞,滴水不漏,坦然的對上景柏蘊審視的視線,“誰跟你說的?”
沒從文楚嫣的臉上看出任何異常,景柏蘊有一瞬的泄氣,但很快,又打起精神,咬牙輕聲道:“沒人跟我說,但以你文楚嫣的行事作風,絕不會為了一具尸體,而大費周章。”
說著,景柏蘊往前一步,逼近文楚嫣,氣場鋪開,像是一座大山一樣,朝著文楚嫣壓去,逼問道:“她到底在哪兒!”
可惜,文楚嫣并不怕他,眼底沒有的猶豫猶移,一雙鳳眼黝黑如墨,眼底像是萬丈深淵,不管什么撞進來,都會被悄無聲息的吞噬。
“無可奉告。”文楚嫣語氣輕緩,漫不經心的樣子,直叫景柏蘊咬緊了后槽牙。
“你真當孤不敢殺你是不是?”景柏蘊再也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與殺意,死死盯著文楚嫣,似是要掐死她。
一瞬間,景舒珩擋在了她的跟前,瞇著眼睛警告道:“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