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目標是自己親人的時候。
隨琛薄唇微抿,向來冷幽的眸中浮起悲色,周身氣場也弱了許多,遠遠看著,像是憂郁的王子。
“他修煉了邪術,想要殺我和溫霜意。”
“你說什么?”隨巖聲音提高八度,震驚與驚駭毫不掩飾地出現在臉上。
隨昱嘴角溢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又迅速恢復平靜。
他是隨家未來的掌權者,喜怒不形于色是必修課。
在隨巖的追問下,隨昱語氣平靜地講述了始末。
波瀾不驚的模樣好似一切與他無關,只是在敘述別人的故事。
從隨琛一次次下咒戕害他和隨老爺子,到隨琛籠絡鬼差要把他和溫霜意趕盡殺絕,一點不落。
隨巖主動示好,那隨昱也要拿出和解的態度。
他們是親兄弟,是一條船上的人。
聽完,隨巖僵在原地,久久無法平復。
怎么可能呢?
在張芳因為溫霜意的求子符懷孕生子前,隨巖從來不信神鬼學說,認為那就是封建迷信,沒有任何科學依據。
可現在……
一陣涼風拂過,吹亂兩人發梢。
半晌,隨巖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呆愣地望著隨昱:“你打算怎么做?”
爭權奪利無可厚非,但應該有自己的底線。
隨家的掌權人不是龍椅,沒到必須用鮮血鋪路的地步。
回過神來,隨巖不免心驚肉跳,幸好自己裝出愚笨的模樣,躲過了隨琛的暗害。
隨昱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眸中滿是殺意:“自然是清理門戶,大哥覺得呢?”
……
病房內。
溫霜意用棉簽蘸水,一點點喂給隨老爺子。
嘴唇干裂,喉嚨必定也干澀難受,人還在昏迷中,只能用這個方法。
她在心中無奈嘆氣。
手指搭在隨老爺子脈搏上,意料之中的診斷結果。
藥石無醫,回天乏術。
溫霜意拿出針包,閉眼回想穴位,睜眼時,利落下針。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病房門向內推開,溫霜意恰好收起最后一枚銀針。
瞥見隨昱和隨巖回來,她隨手擦去額頭汗珠:“隨爺爺的身體已經到了臨界點,施針只能吊住半條命,珍惜時間吧。”
兄弟倆一怔,繼而迅速來到病床前,雙雙紅了眼眶。
溫霜意知道這無異于是下病危通知書,可的確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
“謝謝你,溫霜意。”
隨昱輕聲開口。
他的身份地位,能讓他感激的人屈指可數,短時間內,隨昱卻是無數次真心實意感激溫霜意。
感激和愧疚像是滾雪球,隨著時間推移變成龐然大物,只待雪崩。
正要開口回答,手表忽然振動。
溫霜意給二人遞了個眼色,走遠幾步接起電話。
是隨哲妍打來的。
“喂,阿妍,有什么事嗎?”
想必是節目組吸取上一次經驗,直接找到了投資方隨哲妍,試圖提高效率。
溫婉女聲緩緩泄出:“霜意,節目組負責人說,“茯苓”突然退出綜藝,現在第三期的節目剛籌劃好,需要召開緊急會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