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廣寒仙的香味。”
鳳九顏沉默無聲。
蕭煜扼住她后頸,眼神涼涼地看著她。
“朕與她交手時,撒了無色的廣寒仙,那氣味,一旦沾上,即便用水沖洗,一時片刻也消散不去。
“皇后,該你解釋了。”
廣寒仙!
鳳九顏心神一晃,但眼神始終鎮定無波。
她緋紅的唇輕啟。
“方才,臣妾與她相擁告別,許是那時沾上……”
蕭煜目光深邃地看著她。
而后,他松開了她,轉身離開。
鳳九顏不確定,他是否信了自己的說辭。
另一邊。
陳吉等人追蹤吳白,無果而返,
他拱手請罪。
“皇上,屬下無能,讓她逃了!”
“確定是她么。”蕭煜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邊,眼神中透著睥睨天下的矜貴涼薄。
陳吉疑惑。
這有什么不好確定的嗎?
“是的,屬下確定。”
蕭煜垂下胳膊,語調冷沉。
“不必再查了。”
“是,皇上!”
他素來信實據,但這次,他更信自己的感覺。
……
吳白一早定好逃跑路線,十分迅速地甩掉了追兵,逃到宮外。
回想不久前,真是千鈞一發。
差點就被皇上抓個正著。
不過,少將軍真是有辦法,能想出這法子瞞天過海。
紫宸宮。
蕭煜坐在水池里,身后的水流不斷,池子里的水又能始終保持同一高度,寂靜中聽著水流聲,能使人放松。
他薄唇輕啟。
“相擁告別,呵。”
他的皇后,雖聰明,卻也不乏一時糊涂。
廣寒仙是用來追蹤之物,一沾定人,根本無法人傳人。
將軍宴結束后,蕭煜還要與各方將領商議梁國受降的相關事宜。
因而喬墨在皇城待了好些日子,時不時要入宮。
她經常出入御書房,后宮妃嬪便開始拈酸吃醋。
晨間去永和宮請安,當著鳳九顏的面抱怨。
“就算是將軍,可終歸是個女子。怎能如此沒有分寸!”
“那孟少將軍,如今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我們都遠遠比不上的。”
“皇上鮮少來后宮,倒是常和孟喬墨在一起,今兒還去御馬場射箭了呢。皇后娘娘,只怕后宮要多位姐妹了。”
鳳九顏反應平淡地喝著茶。
蕭煜的心思,她不確定,但喬墨費盡心思做了女將軍,定然不會入宮。
“你們若無什么事可做,就去抄抄宮規。”
眾妃嬪一聽,立馬停止非議。
她們走后,姜嬪仍留著,好心提醒鳳九顏。
“皇后娘娘,恕嬪妾直言,自古便有女將為后的例子,那孟少將軍的確與尋常女子不同,既得民心,又深得皇上贊賞,娘娘不可不防。”
鳳九顏不做他想。
蕭煜要納誰,亦或者想改立皇后,她都不在意。
見鳳九顏不接茬,姜嬪以為自己說話太直接,又換著法子道。
“不過孟少將軍粗俗似男子,想來皇上對她并無男女之情。
“娘娘后位穩固,若是能誕下皇子,就更加無人能動搖您的地位了。”
鳳九顏放下茶盞。
“姜嬪,本宮不會是你永遠的庇護,不需要你當個謀士,更不需要你做伺候人的活兒。你可尋些自己的事做,哪怕求寵。這并不可恥。”
姜嬪身形一顫,旋即仿佛沒有骨頭似的從椅子上滑落,跪下。身邊的婢女也一同跪下了。
“不!娘娘,嬪妾絕無爭寵的念頭!”
她很害怕。
一如往日在凌燕兒面前,只要提起爭寵,她便急著向凌燕兒表忠心。
她既然是在尋求皇后的庇護,就斷不會和皇后爭皇上的寵愛。
“嬪妾愿為娘娘當牛做馬,以娘娘的喜樂為喜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