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顏嗓音清冷。
“你以為，本宮是在試探你的忠心么。
“姜嬪，你們都是皇帝的女人，既入了宮，還要學著出家人的做派，不爭不搶，這反倒是虛偽。
“當然，若你真的不愿，那么待在宮中也無益，比起蹉跎一生，倒不如本宮尋機會幫你出宮。”
姜嬪愣愣地抬頭。
沒了凌燕兒的庇護，她這段時間越發謹小慎微，生怕做錯事、說錯話。
這后宮，人人都是對手。
沒人會真心鼓勵誰去爭寵。
皇后為何就能如此大度？
姜嬪鼓足膽量，選擇相信她。
“皇后娘娘，嬪妾想要皇上的寵愛！”
這沒什么不敢說的。
鳳九顏淡淡地道。
“起來吧。”
姜嬪的婢女扶著她起身。
鳳九顏又補了句。
“皇上在御馬場，你在本宮這兒也沒用。”
姜嬪糾結地抿了抿唇，隨即行禮。
“謝娘娘，嬪妾告退。”
殿內清凈了后，蓮霜不禁感嘆。
“娘娘，后宮的女人真可憐，連爭寵都要看別人臉色。
“幸好娘娘您心善，換了別人當皇后，哪有這么好心。巴不得讓妃嬪們天天見不到皇上呢！”
鳳九顏臉色疏離。
“我亦不是好人心。”
不過是不喜歡那個男人罷了。
若是喜歡，她也不會讓其他女子接近他。
御馬場。
和皇帝一起的，不止喬墨，還有其他幾位將領。
她做男子裝扮，才不至于太另類。
蕭煜問：“梁國不日便要派使臣來齊，北境是否會有異動？”
“北境布防嚴密，梁人不敢再戰。”喬墨說完，拉滿弓，射中靶心，頗有大將軍風范。
蕭煜看了她一眼。
喬墨以為他會夸贊自己幾句，卻聽他說。
“這一箭精準有余，但缺力度。看來重傷未愈，還需休養。”
喬墨面上一僵，轉而笑道。
“皇上說的是。梁皇那一刀刺得太深。”
姜嬪遠遠地瞧見皇上和喬墨說話，那兩人站在一處，仿佛強者與強者并肩，十分般配。
她來這御馬場，拿得出手的，便只有馬術。
但那孟少將軍的馬術，快到能穿過千萬人，直取敵軍將領首級。
相比之下，她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思及此，姜嬪又默然離開了。
馬場內。
喬墨請求。
“皇上，臣想見一見皇后娘娘，娘娘為將士祈福，臣想當面感激。”
她是女子，蕭煜沒想太多。
“準。”
永和宮。
鳳九顏見到喬墨，并不驚喜。
只是沒想到，蕭煜和她一塊兒來的。
當著皇帝的面，喬墨能說的真話不多。
她對著鳳九顏畢恭畢敬。
“皇后娘娘為將士祈福，臣便想著，無論如何也要親口向娘娘行禮致謝。
“方才與皇上在御馬場，便順道提了這個不情之請。
“娘娘，臣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鳳九顏神色平淡。
“將軍客氣。”
蕭煜直言。
“祈福是小，將士們浴血奮戰才是真。皇后確實擔不起這功勞。”
蓮霜很想反駁。
娘娘明明就是去北境領兵作戰了。
結果這功勞都歸到了喬墨身上。
喬墨看似正義地道。
“皇上，若是沒有娘娘祈福，我們沒這么快大勝梁軍。”
鮮少有人敢這么直接反駁皇帝的話。
何況還是個女子。
但蕭煜不僅沒有治罪，還認同了。
“你說皇后有功，皇后便是有功。”
可見他對喬墨這位第一女將軍有多么寵信。
鳳九顏突兀地問了句。
“喬……不，孟少將軍，何時回北境？”
“諸事畢，大概這兩日就要啟程了。”
鳳九顏別有意味地道。
“一方安寧，便交由將軍了。”
喬墨站起身，對她行了個將士禮。
“娘娘放心，一定不負所望。臣也希望娘娘身體安康，早日為我南齊誕下一位儲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