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還以為南齊好欺負的!
又過了一刻鐘。
蕭煜這才下令,放了那些使臣。
他們個個傷得不輕,被侍衛一左一右攙扶著,才能走動。
膽小的連連求饒。
“齊皇,玄英石,玄英石我們不要了……竹火槍你們也接著造吧……”
那西女國的使臣頭發凌亂,氣喘吁吁,看起來還是不服氣。
她朝那求饒的使臣啐了口唾沫。
“軟骨頭的東西!”
說完她便暈了過去。
蕭煜看都沒看一眼,“送回驛館。”
“遵命!”
其他受傷的使臣也都行禮告退。
一來傷勢太重,需要治療。
二來,他們也沒臉再待下去了。
南疆使臣要走,阮浮玉也當起身離開。
“齊皇、皇后娘娘,小女告退。”
她臨走前深深地望了眼高位上的人。
都以為她在對皇上秋波暗送。
眾妃嬪小聲評論。
“那女子真是厚顏,當眾勾引皇上呢!”
“可惜皇上瞧不上她。”
事實上,阮浮玉瞧的是鳳九顏。
她喜歡皇后的那雙眼睛,和蘇幻很像,都是那么清泠、波瀾不驚。
她想把它們挖出來,好好收藏。
……
凡是熱鬧,總有曲終人散的時候。
生辰宴結束后,鳳九顏回到永和宮。
不多時,劉士良來傳話。
“皇后娘娘,皇上召您今夜去紫宸宮。”
鳳九顏直問。
“何事?”
劉士良愣住了。
皇上要見誰便見誰,從未見過有誰這般問。
更何況,這意思不是很明顯嗎?
但,皇上確實沒有明示,他也不好在皇后娘娘面前說太多,這萬一有變故,反倒成了他的不是。
是以,劉士良只模棱兩可地說了句。
“回娘娘的話,應是要事。”
鳳九顏微微擰著眉,但也沒多問。
畢竟皇帝身邊伺候的,個個都是人精。
若是不能說的,她問也無用。
“蓮霜,送劉公公。”
“是,娘娘。”
到永和宮外,劉士良才和蓮霜透了個底。
“方才當著娘娘的面,雜家有些話不好明說,但你是娘娘身邊的人,可得放機靈些。”
蓮霜疑惑不已。
“公公,什么事?”
“皇上夜間召見,這意思,你品品。總不能是一起用膳吧?”劉士良都說到這個份上,不信蓮霜這丫頭還聽不出。
果然,蓮霜聽懂了。
她隨之一臉詫異,直接就問。
“公公,娘娘今夜得侍寢嗎?”
蓮霜回到殿內,立即將要侍寢的事告知娘娘。
鳳九顏正在整理暗器,聞言,眉頭輕鎖。
“劉士良親口說的?”
蓮霜搖頭。
“他沒這樣說,可他就是這意思。
“他還說,除了已故的榮妃,皇上從未召后宮哪位娘娘去紫宸宮……奴婢聽著這話,瘆得慌。
“娘娘,今夜您真要侍寢嗎?”
鳳九顏淡淡然道。
“此事你無需費心。眼下倒是有件事,你速速去辦。”
蓮霜仔細聽候吩咐。
本以為是什么要緊事,結果,娘娘只是讓她將一些藥丸磨成粉,說是防蟲蟻。
可這個時節,宮里也沒有毒蟲蛇蟻出沒啊。
晚間。
鳳九顏來到紫宸宮,一位白凈的公公領她入內。
皇帝的寢殿,比尋常宮室更加威嚴聳立。
從正門到主殿,共鋪砌著九十九塊白玉磚。
“紫宸宮”三個燙金大字揮斥方遒,既顯年輕帝王的胸襟抱負,也顯遲暮帝王沉淀出的穩重威榮。
主殿雕梁畫棟,屋頂檐角上的脊獸威風凜凜,雕圓柱上雕刻的龍鳳惟妙惟肖,尤其那龍,一雙眼睛炯然犀利,好似真龍繞柱,叫人不敢抬頭直視。
鳳九顏身上戴著一枚香囊。
黑夜中,無人注意到,那香囊隨著她的行走,不斷流出極細的藥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