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立德沉聲說道:“對!我不知情!”
張俊把材料往陶立德面前一遞,說道:“陶書記,請你過目!如果不是省紀委趙書記及時打電話過來,何飛同志還不肯放我走呢!”
他故意帶出趙右軍,就是提醒陶立德,我背后站著的人是你的頂頭上司!你要不要支持我?你自己看著辦!
果然,陶立德大為震驚!
他一邊接過材料,一邊深深的看了張俊一眼。
楊金恒問道:“這么說來,張俊同志你是清白無辜的?”
張俊仍然退后兩步,說道:“不錯!在此案中,我是清白的!所以我才斗膽來到常委會,向各位領導說明情況!”
楊金恒淡淡的道:“既然你已經出來了,回易平縣去就行了!清者自清嘛!”
張俊驀地提高了語調,說道:
“清者自清?我被何飛同志帶走的時候,整個城關鎮的同事都看在眼里!他們肯定早就議論開了,以為他們的張書記,犯下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請問楊書記,我怎么自清?”
楊金恒愕然無語。
張俊情緒很激動,但是語速還能控制住,冷靜的說道:
“紀委興師動眾,把我請過來,審問了這么久,結果一句沒事,就放我走?難道他們不應該給我一個交待嗎?不應該給易平縣一個交待嗎?如果紀委可以如此武斷專橫的辦案,那全市的干部,以后還怎么開展工作?誰做得好了,就會被人嫉妒,被人舉報,然后就會被調查!等著他的,就是被邊緣化!”
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張俊的話,振聾發聵!
徐沛生用手輕輕敲擊桌面,聲援張俊,說道:“張俊同志言之有理!往一個同志身上潑臟水容易,但要洗干凈卻難吶!”
楊金恒陰沉著臉,問道:“張俊同志,那你想要什么樣的公道?還有,你真的是清白無辜的嗎?你又怎么證明你的清白?空穴不來風,來風必有因。你和那個女下屬,如果真的一清二白,為什么別人要舉報你?”
楊金恒咄咄逼人的態度,讓張俊有些難以招架。
不過他來之前,早就做好了準備。
今天如果不能自證清白,就算沒有受到處罰,他的人設也已經崩塌!
他以后再想上升,就會變得異常艱難!
所以他必須將此事辯解清楚。
“楊書記,現在造謠生非,這么不要成本的嗎?”張俊微微冷笑一聲,“我說你有罪,你就必須自證無罪?難道不是你說我有罪,你必須證明我有罪嗎?”
徐沛生呵呵笑道:“張俊同志說得有道理,在法理上,有這個說法,叫誰舉張,誰舉證。你說我有罪,你必須拿出證據來,證明我有罪,否則的話,那就是疑罪從無。不然天下就要亂套了!”
陶立德咳了一聲,說道:“我說兩句吧!在司法實踐,還有我們紀委辦案過程中,通常有兩種定罪方式。第一種是假定你有罪,然后尋找各種材料和證據,證明你真的有罪!還有一種方式,就是假定你無罪,再進行論證。”
張俊說道:“《刑訴法》總則第一章第十二條明文規定:未經人民法院判決,對任何人都不得確定有罪。這是《刑訴法》確定的一條重要原則,簡稱為無罪推定原則或疑罪從無原則。”
陶立德點頭說道:“對,就是這個意思!”
張俊大聲道:“所以,何飛同志的行為,已經違反了相關的規定!”
陶立德指出右手,凌空指點了一下,說道:“是的,此事十分惡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