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走出二號別墅的大門,看到外面站著幾個人,正是迎賓館的經理陳瑤和兩個服務員。
看到張俊出來,陳瑤笑道:“張市長好!”
張俊頓足,問道:“大冷天的,你們站在這里做什么?”
陳瑤的俏臉,凍得紅撲撲的,更顯嬌艷如花,她恭敬的笑道:“張市長,我們在這里等你的吩咐。”
張俊擺擺手,沉聲道:“不要搞這一套!我需要你們的時候,自然會找你們的!行了,你們都去忙自己的事情,不要圍著我一個人打轉轉,你們再這樣,我在這里是住不下去的!”
陳瑤見張俊生氣,嚇得花容失色,連聲道:“是是是!”
臨溪市政府小車班的司機,開著車在迎賓館門口等候。
羅毅拉開車門,請張俊上車,他轉身來到副駕駛位置坐了上去。
臨溪鋼鐵廠建在郊區,開車過去要十幾分鐘。
小城市里面,也沒有太多的車輛,車子開得快速。
前面突兀的出現一片低矮的廠房,還有高聳的煙囪。
只不過煙囪并沒有冒出滾滾濃煙,廠區也是一片死氣沉沉。
這里曾經是一個大型的工廠,相當于一個小型的城中城!
輝煌時期,這里有兩萬多名鋼鐵工人,再加上家屬,還有本地人,小生意人,這里的人口規模,可以達到十萬人左右!
十里鋼城十萬人!
臨鋼,安放了幾代人青春!
這里是承載著臨溪市工業記憶的地方!
車子來到廠門口。
看門的保安,一看是市里的車牌,便即放行。
車子在工廠辦公樓前停了下來。
張俊下了車,環顧四周。
曾經沸騰的煉鋼爐,是幾代臨鋼人的驕傲。
熾熱的花火訴說這里的燦爛輝煌。
如今,老廠房卻顯得那樣的沉寂和孤獨。
昔日的高爐和鐵軌,隨著時間的流逝也變成了記憶。
冬天剛剛過去,植物的生機早已飄散,干枯的樹枝,破敗的屋檐,長滿了雜草的院落,斑駁的墻面,讓整個場景,看上去更具滄桑感。
最壯觀的是高爐區,沉浸在棕色的鐵林中。歲月留下的斑駁痕跡清晰可見,讓整個臨鋼廠區顯得粗獷又壯美。
走進老舊的臨鋼,一股工業風復古懷舊氣息便撲面而來。
在這里,哪怕隨便擺個姿勢,都能拍出《變形金剛》一樣的大片!
張俊緩緩收回目光,大步走向辦公大樓。
大樓里并沒有幾個人,和臨溪市的常委班子一樣,顯得暮氣沉沉,了無生氣。
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男人,從一扇門里探出頭來,問道:“你們是干什么的?找誰呢?”
羅毅正要說話,被張俊擺手給阻止了。
張俊問道:“同志,你好,請問你們廠里的領導在哪里?”
眼鏡男嗤的一聲:“領導?我們廠的領導,幾個月也難得來上一天班!你們想見他們啊?那可難了,得提前半年預約!”
羅毅臉色大變,喝斥道:“你怎么說話呢?”
張俊嚴厲的瞪了羅毅一眼,示意他不要亂擺譜,更不能逞威風。
然后,張俊和顏悅色的問道:“同志,你們這么大的工廠,領導不來上班,怎么處理工作呢?”
眼鏡男看樣子是個不怕惹事的主,性格也直爽,冷笑道:“廠子馬上就要關停了!所有人都得下崗!領導們來這里上班圖什么呢?他們肯定是趕緊找新的出路,把自己調走!我們這些小魚小蝦米,沒有門路可以走,就只能每天來報個到,坐個班,拿點死工資,聊以度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