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日房譏諷道:“你還想做啊?那也得有機會。”
朱之行沒反應過來,嬉皮笑臉地說:“當然,如果遇到小肥羊,不宰有點傷天害理。”
皮日房一肚子的氣還沒有被剛才一巴掌完全消掉,聽了朱之行的話,頓時火冒三丈,拿起案板上的搟面棍啪的一下就砸在朱之行的光頭上,雖然沒有砸破腦袋,卻也是現在一個雞蛋大的腫塊。
朱之行頓時火了,拿起灶臺上的鐵勺說:“你再動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皮日房拿起搟面棍還要動手,這時聞訊趕來的小花一把摟住他,勸道:“表哥,你今天這是怎么了?”
皮日房看到伙計服務員都圍過來觀看,不由得把火壓了壓,問朱之行:“你知道被你宰的客人是誰嗎?”
朱之行脫口說:“我哪知道他姓什么鬼?”
陸雨聽出皮日房話音不對,小心地問:“是不是那個人你認識?”
朱之行氣得打顫道:“何止是認識!他可是新上任的縣委書記何強!”
皮日房話音剛落,室內外頓時齊聲發出“啊”的一聲。朱之行這才意識到自己闖大禍了,一下子跪到皮日房的面前,哀求道:“表哥救我!”
陸雨和兩個動手的伙計也慌了,急忙哀求皮日房想辦法救救大家。皮日房冷笑道:“這事何書記還在等著看我的處理意見,你們說我該怎么辦?”
陸雨拉住皮日房的手說:“我們把錢退還給他,再倒貼他一點錢!”
皮日房冷笑道:“他堂堂一個縣委書記會在乎你區區幾千塊錢?”
朱之行絕望道:“要給多少,哥你說個數,我就自認倒霉好了。”
皮日房為難道:“如果你們只是敲詐,這事還好辦點,大不了多賠點錢而已。可現在你們持械動手,這個性質就變了……”
朱之行狡辯道:“我們是動了手,可是我們并沒有打到他,反而我被他重重踹了一腳,差點喘不過氣來;他們兩個也分別被打了一棍,差點骨折。目前我們身上還帶著傷呢。”
皮日房搖了搖頭,說:“你們被打那是活該!他是自衛,就是打死了你們,也只是防衛過度。”
朱之行惡狠狠地說:“反正這事沒有外人看到,我們可以賴何強吃飯想少給錢,被我們攔住后,他出手傷人……”
皮日房這時手中的搟面棍又要舉起來,被陸雨一把搶過,她說:“這事是個誤會,你們兄弟犯不著為這點小事生分。”
皮日房嘆了一口氣,說:“你們這是不把縣委書記當個官啊!你們說的這個理由三歲小孩子也不信……別說這次他是被你們坑了,就是他主動坑你們,你們也拿他沒有一點辦法,你們以為公檢法會聽你的?”
這時外面有客人進來,皮日房對陸雨吼道:“今天還開個屁店!先要把屁股上的屎擦干凈,擦不干凈,那就等著坐牢吧!”
朱之行慌了,趕緊爬起來跟伙計說:“你們快去把門關上,今天不營業!”
陸雨把皮日房拉到大廳坐下,又讓服務員泡了一杯好茶,說:“表哥,事已至此,急也無用,不如坐下來慢慢想個辦法。”
朱之行彎著腰給皮日房點了一支軟中華,試探著問:“表哥,你不是跟倪宏喜縣長好嗎?可不可以請他幫忙說個情?”
皮日房瞪了朱之行一眼,恨恨地說:“你以為他是我的什么人?再說了,這種事他怎么肯出面幫忙?”
朱之行撇了一下嘴,說:“表哥,可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表弟栽進去。我一個在里面吃公家飯也死不了,可是這個店怎么辦?你弟妹她一個人撐得住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