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婉儀那頭是真的哭了。
她吸吸鼻子,難得地軟下來求饒:“這些年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孝,您怎么打我罵我我都認下了!可是孩子們是無辜的呀。思思在大西北受苦也就算了,畢竟是她先做錯了事。可是我的孫子才剛剛那么大點兒,真要是去了大西北,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呀!”
張婉儀很聰明,她也的確是很了解老爺子。
張抗日這個年紀了,最是重情。
而且當年他們親兄弟幾個,如今活下來的,就只有他自己,張婉儀又是他兄弟的血脈,他再怎么放狠話,也不過就是氣一氣,真要是不管不顧,他可能也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婉儀,你現在知道錯了,那你有沒有想過黃有志犯的錯,到底是不是原則性的?如果涉及了底線,誰也沒有辦法。”
“不會的!爸,我了解他,他膽子很小的,太過分的事情他不敢做。”
“是嗎?讓人故意為難葉暖的事情,不是他做的?要毀掉一個年輕人的前途,這還不夠狠毒嗎?”
張婉儀一愣,她沒想到老爺子竟然還知道這件事了。
張婉儀眼珠子一轉,腦子反應也快些:“爸,這件事情是我們做得不對,我會說他的。他也是被氣著了,畢竟這次他倒霉,也和當初思思的事情有關,您就大人大量,饒他這一回吧。”
“我說了不算!”
張婉儀秒懂他的意思。
“一會兒我就和有志帶著禮物去給葉大夫賠罪,一定不會再跟葉大夫過不去了。”
這才是重點!
葉暖前腳治好了張家的新任繼承人,你們后腳就想著來為難人家,這不是故意讓張家臉上難堪嗎?
張抗日深吸一口氣:“這件事我只能說幫你們問問,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是涉及原則性的問題,我不會過問的。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
“我知道的,謝謝爸,那我等您的電話?”
張抗日這邊似乎是用力地按了按額頭:“嗯。”
電話被掛斷,張婉儀看著電話筒愣了一下神,之后就火急火燎地去買東西,然后拉上黃有志,一起去給葉暖賠禮道歉。
既然有求于老爺子,那認錯的態度就不能敷衍。
此時的張婉儀心里頭是恨著葉暖的,她不明白,葉暖怎么會直接跟老爺子搭上線了。
不過就是一個醫生而已,這年頭醫院里的醫生還少嗎?
不過就是葉暖好運氣,正好就幫著治好了張士卿而已,還想著借此機會一步登天?
不管張婉儀心里有多不服氣,眼也只能和丈夫一起去拉下臉來求人。
葉暖正在屋里看書,旁邊的茶幾上,月月和小鋼炮在一起剝花生和核桃。
都是那種帶著殼的陳花生,葉暖讓他們剝出來,打算做紅棗花生核桃露的。
葉暖看到是他們,雖然極其厭惡,但還是把人請進屋里說話。
人家帶著禮物呢。
登門是客,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小葉大夫,先前關于評優的事,我是真不知情。今天老爺子打電話來罵我,我也是一臉懵呀!還請葉大夫在老爺子那里能解釋一句,我黃有志真不是這種恩將仇報的人。畢竟我可是張士卿的姐夫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