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場勇治幾經輾轉,終于抵達了煙駿六的司令部。
一路風塵仆仆,讓他看起來像個野人,身上的衣服散發一股餿的味道,頭發亂糟糟。
站崗的鬼子兵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的問道:“八嘎,你是什么人,這里是軍事重地速速離開!”
說著兩頭鬼子兵將背上的步槍拿在手里,明晃晃的刺刀在木場勇治面前揚了揚。
窩了一肚子火的木場勇治哪里受得了這個氣,從衣兜掏出自己的軍官證。
自己好歹也是一名大佐,被兩個上等兵呵斥傳出去名聲還要不要了。
鬼子兵將信將疑的接過軍官證,仔細核對著,雖然照片上的人和眼前的木場勇治也不能說長得不像吧,只能說毫不相關。
可是鬼子兵轉念一想這里是華中派遣軍的司令部,敵人偽裝的再好也不至于瞞過前面的崗亭。
兩頭鬼子兵頓首,再次背起步槍中氣不足:“私密馬森,大佐閣下我......”
木場勇治沒工夫和這兩個鬼子兵拉扯,掄起胳膊一人獎勵了一個昭和大嘴巴子,往里面走去。
煙駿六正在和幾個參謀商討著事情,看見渾身散發異味,軍容不整的人走進來,正欲發作。
一頭鬼子參謀認出來,出聲提醒道:“司令官閣下,來人是談判團的木場勇治大佐。”
煙駿六輕咳一聲,用手捂住鼻子問道:“怎么你一個人回來了,其他人呢?”
接下來的半小時里,木場勇治痛哭流涕的把這一路的經歷講述給煙駿六,情到深處還想抱住煙駿六的胳膊。
被煙駿六眼疾手快地躲過,更是嫌棄地不行。
“你是說東山集團軍把筱冢義男和一眾談判團扣押,還把負責護送地勇士繳械當作俘虜對待?”
說話時,煙駿六額頭青筋暴起。
木場勇治連忙點頭承認,參謀擔心煙駿六會沖動當場把木場給劈了,打斷道:“司令官閣下,和談一事是大本營地要求,此時還是上報大本營為好。”
煙駿六地怒火都快沖胸腔噴出,忽然聽見參謀提議,頓時冷靜下來。
和談一事事關重大,即便是作為華中派遣軍司令官的他,也沒有定奪權。
于是,煙駿六讓人把事情的起因經過匯總后,通過電報的形式發給了大本營。
東條英機拿到這封電報的時候,正在和幾個洋妞喝花酒。
原本今晚準備好好釋放一番,看完這封電報頓時心情全無,讓幾個洋妞下去,立馬召開了會議。
“這個東山集團軍實在是太過分了,不僅扣押了我帝國勇士,還扣押了以筱冢義男為代表的談判團,這是在打陸軍的臉,更是在打帝國的臉,是打陛下的臉!”
東條英機把這件事上升到了這個高度,下面的人哪里還敢表達其他意見。
他們雖然震驚甚至是憤怒,但對于這件事情同樣拿不定主意。
前不久的內閣會議,陛下親自批示接下來陸軍的重點是放在進攻西南和東南亞,并加強多兵種聯合作戰計劃的實施。
此時向東山集團軍宣戰,就和陛下的批示相左,沒有人愿意堵上自己的政治生涯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東條英機鐵青著臉,目光如炬掃視一圈。
眾人低頭不語,只聽得窗外夜風輕拂,帶著一絲不安的涼意。
一位身著筆挺軍裝的中將,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眼神閃爍,似乎在權衡利弊。
他緩緩抬頭,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嘆了口氣,又將話咽了回去。
空氣中彌漫著壓抑與猶豫,仿佛連呼吸都變得沉重,所有人都在心里默默盤算,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該如何在帝國的大局中尋得一絲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