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眼神中既有憤怒,又夾雜著深深的恐懼,筱冢義男的悲慘下場如同一道陰影,時刻籠罩在他們心頭。
此刻,他們的性命如同風中殘燭,緊緊系于姜勤那雙冷靜而銳利的眼眸之中。
再也不敢有絲毫的輕慢與不屑,這支曾經被視為螻蟻的軍隊,如今卻成了他們命運的裁決者。
姜勤出去打了個電話,談判再次僵持。
姜勤一向認為和談是政客的做法,他的做法是打到鬼子同意為止。
隨著電報的傳來,談判室內的氣氛瞬間微妙地轉變。
日方代表的臉色陰晴不定,仿佛剛剛吞下一枚苦果。
姜勤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他緩緩站起,目光如炬,穿過談判桌,直射對方心底。
門外,龍牙老兵的影子在昏黃的燈光下拉長,與室內凝重的氣氛形成鮮明對比。
“諸位,選擇權在你們手中。但記住,我們的耐心,不是無限的。”
遠處,合成旅的炮聲似乎更加清晰,每一聲都像是歷史的回響,宣告著正義終將戰勝邪惡。
室內燈光昏黃,映照出每個人復雜的表情。
接下來的時間,姜勤離開了會客室,會客室只剩下一眾日軍談判團。
木場勇治十分疑惑,他不過是回了一趟司令部,怎么這幫人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
來臨沂之前,一個個還耀武揚威,恨不得掀桌子不談。
結果等自己從司令部回來發現,這幫人特么的一個個的態度發生一百八十度轉變,就差把害怕兩個字寫在臉上。
“田中君,你們剛才為何表現的如此害怕,這對于談判來說會產生負面影響……”
“對了,筱冢義男將軍去哪里了,今天是正式談判的日子,他怎么沒有來?”
然而當木場勇治投去詢問的目光之時,這幫人像是吃了死蒼蠅一般,面色鐵青,似乎在害怕著什么。
木場勇治的話音剛落,會議室內的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田中君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神閃爍不定,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畫面。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低沉而顫抖:
“筱冢……筱冢將軍,他……他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什么意思?”木場勇治眉頭緊鎖,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田中掃了一眼四周,發現龍牙的人沒有注意到他,他走到木場勇治身旁,低聲耳語了幾句。
木場勇治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中的文件無意識地滑落在地。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消息。
木場勇治只覺一股寒氣自腳底直沖頭頂,田中的低語如同鬼魅之音,在他耳畔回響: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周圍的一切喧囂都悄然遠去。
他瞪圓的雙眸中,倒映出會議室昏黃燈光下斑駁的墻面,那上面似乎浮現出筱冢義男最后的面容,帶著一絲解脫與不甘。
木場勇治的心臟劇烈跳動,每一次搏動都像是在胸腔內擂響戰鼓,他顫抖著伸手想要扶住桌沿,卻只觸碰到一片虛無,整個人如同被抽離了靈魂,踉蹌后退,幾乎要跌倒在地。
談判團踏上歸途,可鬼子的心情卻并不怎么好。
夜色如墨,沉重地壓在臨沂城的上空。
木場勇治踉蹌的身影在昏暗的街燈下拉長,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艱難。
街巷兩旁,緊閉的門窗后偶爾透出微弱的燈火,像是這座沉睡古城中唯一溫暖的慰藉。
他的臉上毫無血色,雙眼空洞無神,仿佛剛從地獄邊緣徘徊而歸。
一陣夜風吹過,卷起幾片枯葉,在空曠的街道上盤旋,發出沙沙的聲響,與木場勇治紊亂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更添幾分凄涼。
他停下腳步,抬頭望向遠方,仿佛那里炮火連天,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如同末日景象,讓他的內心充滿了無盡的絕望與恐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