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是陛下相召,還望張常侍莫要耽擱!”
黑著臉的張讓在美人的服侍下匆匆穿好衣服,火速出府,上得馬車:
“去西園。”
——“不對,陛下今在北宮。”小黃門提醒道。
“北宮?!”
張讓心中一驚。
北宮乃是洛陽皇城正宮,自光武修葺,明帝重建后,即為歷代皇帝起居和處理政事的中樞。
然而靈帝好玩,久居西園,在那里建造了街市、商店和市集,甚至買賣官爵都在西園進行,非大事皇帝可謂是不去北宮的。
于是乎,在顛簸的馬車上,張讓那一顆心也是七上八下。
他想不明白,那姓蘇的怎么可能會能打開通路呢?
那張燕號十萬兵啊,為害周郡多少年,誰都拿他沒有辦法。
如今那張燕以有心算無心,還有那些白波賊在一同作亂,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讓那姓蘇的小混蛋出來了呢?
“莫非是他們互相勾結,買通了那些亂賊?”
宮門口,探著腦袋等著張讓的是那同樣被召來的樊陵,他立即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擅長通過金錢解決問題的樊陵第一時間想到便是這“鈔能力”了。
“若是如此,倒也算說得通.”張讓緩緩點頭。
是了,那姓蘇的一向恣意妄為,這次他被堵住,還帶了那么多的繳獲,只要拿出一部分來用于勾兌,交了那買路錢,山賊們放過了他倒也不是不可能。
是了是了,那亂賊如此勢大,他非如此不可能獲得通行。
嘖。
可恨,居然敢用陛下的東西來勾結盜匪。
參他,一定要狠狠的參他!
一路上,自覺總算想明白了的張讓漲著赤紅的臉,與那太尉樊陵一前一后進得尚書臺后,就聽皇帝樂呵呵的招呼道:
“張常侍也來了,快來看看。”
張讓順著皇帝的指示,目光掃到那案臺上時,突然臉色變得煞白煞白。
“這這是?”
“此乃黑山賊首張燕的人頭!”盧植解釋道。
“.”
張讓愣在當場,以驚人的意志力控制自己沒有發出驚呼,保持沉默,只是目光死死的盯著桌案
那桌案上用蠟封的人頭竟然還不止這一個!
“此乃黑山渠帥楊鳳的人頭。”
盧植挨個指點:
“此乃白波渠帥李樂人頭。”
“此乃.此乃”
張讓懵了,完全呆立不動,猶如被五雷轟頂。
這怎么會呢?!
這不講道理了啊!
什么勾兌,買路錢的。
通通都是扯淡。
那小子他,那小子他.
他怎么可能一口氣把這些人都殺了呢?!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不愿面對現實,張讓呆了半天后方才扯著沙啞的嗓子問道:
“能確定是那些賊酋嗎?”
張讓赤紅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太尉樊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