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
聽到逢紀的話后他就想起來了。
這個武當縣在前漢時候連個靠譜的縣城都沒有,如今這個縣治延岑城,還是那王莽末年天下大亂時候,南陽郡的一個割據反賊頭頭延岑所筑,故而此城名延岑。
這家伙,說他是南陽郡西大門都算是勉強的,雖然是與漢中郡接壤沒錯,但那里地處偏遠,道路難行,人口稀少,資源匱乏。
日后劉備入蜀寧可選擇逆流長江而上也不走這條通漢中的陸路,就可見一斑。
與繁華富庶的宛城郡治相比,武當縣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袁譚怎么也沒想到,袁術竟然會如此厚顏無恥,把南陽郡最貧瘠的地方劃給他,還美其名曰是為了袁家的未來著想。
“袁公路!他真是欺人太甚!”
袁譚怒不可遏,將手中的信件狠狠地摔在地上,咬牙切齒,周圍眾人也紛紛是臉色岔憤。
然而,氣歸氣,現實已經發生,他們必須想出解決辦法。
袁譚一通發泄后,見眾人漸漸沉默,拱手問逢紀:
“逢先生,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應對?”
逢紀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袁術既然已經決定與我們為敵,那么南陽郡便已經不再是我們的盟友,而是我們的敵人,袁公領南陽太守,理當克敵平亂,收復南陽。”
“但南陽郡富庶繁華,城高墻固,袁術雖是豎子無謀之輩,但他卻有那爪牙孫堅以為助力,以我軍眼下這萬余人馬想要強行攻打,恐怕會損失慘重,而且也未必能夠成功。”
“故而,咱們與其在這里與袁術硬碰硬,不如先退一步,保存實力,再圖后計。”
袁譚聞言,眉頭緊鎖,他顯然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南陽郡。
“退?我們能退到哪里?”
“難道我們就這么算了?南陽郡可是父親拼命打下的基業,還未拿到手里,我怎能輕易拱手讓人?”
“等到父親西征歸來,我又有何面目向他交代?”
袁譚滿臉的不甘,逢紀見了則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袁公子莫急,我并非說我們要放棄南陽郡,而是說現在不宜硬攻。”
當即,逢紀便提出了退兵和留下兩個選擇:
“退兵的話我們可以先撤回河北,重新整頓兵馬,積蓄力量,待時機成熟,再卷土重來。”
“這是過去袁公定下的老路。”
“不但冀州牧韓馥是袁家門生,其麾下還有周邊諸侯也多是袁家門生故吏。”
“在那里公子可重新創業,況且咱們一旦離開,蘇曜就將直面袁術的威脅,這正可讓我們從中利用,尋找機會。”
袁譚沉默片刻,理智告訴他這樣的選擇有道理。
但是,擅自改變袁紹既定的安排,袁譚沒有那個膽子。
況且,現在他們也沒有如渤海太守般名正言順的理由過去河北。
那樣寄人籬下的日子,袁譚可不敢保證當地那些官員世家會像對袁紹般對待他。
在那種境遇下重新創業,袁譚實在沒有信心。
“那如果我們不退兵,又該如何?”
“不退兵的話,我們還有一個選擇”
逢紀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大手一指袁術之前的駐地:
“魯陽!咱們可趁機奪取這里。”
“魯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