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張肅又遞上一封奏章,上面是劉焉的請罪以及益州近況的詳細說明。
見他這般說辭,堂上眾臣是議論紛紛,袁紹更是冷笑一聲:
“張別駕當真是能言善辯,照你這么說,朝廷還真是錯怪他了,劉益州可是大大的忠臣啊。”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顯然袁紹是不信張肅這些鬼話的。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貍了,他劉焉最早廢史立牧安得是什么心袁紹能不知道
就算劉焉腦子抽筋,那他后來聽說益州有天子氣就馬上要求轉封益州也把自己那點小心思暴露的一清二楚了。
不過嘛,就像之前說的,這事兒沒證據,益州又太遠,劉焉現在也還沒搞什么大造天子車駕的違禁之事,想調查清楚一時間還是非常困難。
張肅也不去和袁紹等人爭辯,直接對蘇曜說:
“大將軍明鑒,劉使君忠心耿耿為了朝廷,如今病入膏肓,隨時可能撒手人寰,只求見三位公子最后一面。若大將軍能成全此愿,益州上下必感念朝廷恩德,永世不忘!”
蘇曜聽完張肅的陳述,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幾,目光深邃而難以捉摸。廳堂內一時陷入沉默,只有那有節奏的敲擊聲回蕩在眾人耳畔。
顯然,這件事情不能一直就這么擱置。
在想了片刻后,蘇曜緩緩開口:“國朝以孝治天下,劉益州既然病重如此,朝廷于情于理都不能置之不理。”
“這樣吧,本將軍派太醫院太醫隨你一同返回益州,為劉益州診治。至于三位公子嘛,就讓劉范代表他弟弟們回去,盡孝侍疾。劉誕和劉璋就留在洛陽,繼續為朝廷效力。”
張肅聞言,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朝廷派太醫過去,那真病假病不是立馬暴露
到時候留在京中的兩位公子要怎么辦
張肅急的連忙叩首:“大將軍,劉使君病勢沉重,恐時日無多,三位公子皆是他心頭之肉,若不能全部歸家,只怕.”
“只怕什么”蘇曜眼神一冷,“難道劉益州還信不過朝廷派去的太醫還是說,這病重一事另有隱情”
張肅額頭冷汗直冒,連忙辯解:“不敢不敢!劉使君絕無此意!只是只是父子情深,人之常情啊!”
蘇曜冷哼一聲:“本將軍已經格外開恩,允許長子歸家盡孝。若劉益州真如你所言忠心朝廷,就該明白朝廷的苦心。此事就這么定了,不必再議!”
張肅知道再爭辯下去只會適得其反,只得叩首謝恩:“下官代劉使君,謝大將軍恩典!”
待張肅退下后,郭嘉上前一步,低聲道:“大將軍,我觀此人言行,劉焉此舉恐怕有詐。若真放劉范回去”
“無妨。”蘇曜抬手打斷,笑說,“他反了更好,省的磨磨唧唧的耽誤時間。”
“確實。”
賈詡也是微微一笑,捻須說:
“區區益州之地,如何能與如今的朝廷相抗”
“不過大將軍若有意進取,不如趁此時機兵進漢中。”
“他劉焉不是推說張魯已與其反目,不受他轄制嗎”
“咱們可趁機出兵拿下,屆時益州門戶大開,再加上派荊州兵自東方策應,他劉焉若是真敢有不臣之念,那覆滅不過旦夕之間!”
“文和說得不錯,所以我才派了劉范跟他回去。”蘇曜哈哈一笑。
“原來如此。”郭嘉恍然大悟,“劉范雖為長子,但久在朝中為官,知道我等厲害,大將軍派他回去,若是劉焉真有不臣之心,怕是他們自己就先亂起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