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凌秀看向其他人,大家各自小聲議論,根本沒人注意她這邊。
她做好準備會碰釘子,沒想到這些人連裝都不愿意裝了。
蘇白芷靠著沙發,翻看這里的雜志,全是精英訪談。
黎瑤懟完人,小口吃著保姆送來的燕窩,壓低聲音:
“你剛才把國的現狀分析得這么透徹,沒想過他們回去就改革?”
蘇白芷:“改革需要時間,你覺得推行福利制度后,他們還能收回去?
這個制度富人和窮人雙方都滿意了,政府就算知道負擔會越來越重,也得硬著頭皮繼續。”
黎瑤聽得云里霧里,她管理公司后,有部分福利影響公司發展,會改革,用新的福利替換。
蘇白芷:“尋求長遠且向上的經濟發展是每個國家都期盼的,國當然也期盼,但他們不會留一個繁榮的香山澳給華夏,這是華夏高層早就預料到的,
但那又如何?一旦華夏讓步香山澳的歸屬問題,那以后其他地方的zq問題是不是也可以讓步?”
黎瑤若有所思地點頭,這點她父親也說過。
改革談何容易?
這么多人聚一起,避免不了談到香山澳以后的發展。
里奇本不想再多說什么,聽到有人起話頭,他想起內陸動蕩的十年,眸底閃過一絲精光。
從資料看,他知道蘇白芷入過軍籍,后又退出來,但她的丈夫是一個軍人。
那涉及到那個人的問題,她還敢辯解嗎?
里奇:“以前多少留學的人才回到華夏,本想把所學知識用來建設國家的,卻經歷了十年d蕩,
香山澳現在的社會制度,正是當時抵制的,那個人后來只得到一句功大于過,如果香山澳經歷一次,最先受迫害的是誰?”
他目光落在蘇白芷身上,滿眼挑釁。
所有人都沉默了,段老爺子也無法說什么,這是幾個老朋友聚一起時擔憂的。
如果真如里奇所說,他們這些富豪會首當其沖。
蘇白芷迎上對方的目光,神色淡然,沒有擔憂是假的。
現在內陸很多人可能也這么想,到后世研究那十年的學者,卻得出了一個截然不同的結論:那個人比所有人早看了五十年,這種前瞻性,避免了華夏再經歷王朝的興衰周期更迭。
華夏曾經走過的路都不算白走,那十年七分對三分錯。
“蘇小姐,您同意我的看法嗎?”里奇語氣平和,目光卻帶著譏諷。
段老爺子心咯噔一下,這是立場問題,蘇白芷同意或不同意,都不對。
黎瑤眉心微擰,不知道他們說什么,但看氣氛就知道不對勁。
蘇白芷:“華夏走的是一條跟國截然不同的路,
一個新的社會制度要允許探討的過程,我只能說任何人在他的位置,都不一定能做得比他好。
他給華夏選了最正確的路:人民民主。”
脫離背景談對錯,本就是不公平的。
里奇:“……”
蘇白芷對上他深沉的目光,心里想著,不著急,過幾年還會有更多質疑聲,但同時也會反思。
那面為人民升起來的旗幟,要永遠在上空飄蕩,是多少人用鮮血換來的。
只要信念一直堅定就不會倒下……
只有不斷前行,不斷探討,才能看到曙光和希望,不然一切都是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