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夫人狠狠咬著自己的嘴唇,都能咬出血來了。
良久,她仰起頭來,發出一聲悲鳴,無奈的向命運和現實低下了頭顱,郁悶的說道:“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我根就沒有選擇!我恨他,可是為了這個家,我又不得不維護他!”
張俊長吁了一口氣,說道:“那我們就商量一下魯司長的后事吧!我們會按照程序,向魯司長所在的單位通報,魯司長是突發疾病死亡,屬于工傷。”
魯夫人遲疑的問道:“這能認定為工傷嗎?”
張俊篤定的說道:“當然可以,在工作時間和工作崗位突發疾病死亡或在48小時內經搶救無效死亡的,視同工傷。魯司長出差期間在酒店休息時猝死。雖然是在休息時猝死,但他在出差期間,屬于因工外出期間。入住酒店是出于工作的需要,屬于工作時間的延伸,因此應當認定為工傷。”
認定為工傷的話,就能拿到?6?8一次性工亡補助金、?6?8喪葬補助金、?6?8供養親屬撫恤金等補償。
張俊又代表臨溪市委市政府,向魯夫人承諾,因為魯司長是為了臨溪市而出差,所以在各類賠償之外,臨溪市會額外提供一筆20萬元的慰問金給家屬。
魯夫人大概計算了一下能拿到的工傷補償金,再加上這筆20萬的額外收入,這筆錢,已經達到了她的心理預期,于是長嘆了一聲,說道:“張市長,我聽說過你的一些事跡,我知道你是個好干部。也就是你來跟我談,我才相信你。我可不是為了錢啊!”
張俊點頭說道:“明白!感謝魯夫人深明大義!死者長已矣,托體同山阿。我們這就安排魯司長的后事,請問在這邊火化以后,再請你把骨灰帶回京城,在那邊開追悼大會和下葬。你能同意嗎?”
魯夫人擺了擺手,說道:“就這樣吧!總不能把遺體運回京城去吧?唉!”
張俊恭敬的道:“好的,那我們這就安排。魯夫人,我們給你安排好了住處,請到酒店休息一下吧?”
魯夫人搖了搖頭,道:“我不用休息,我跟著老魯去殯儀館。”
張俊又問道:“這次你是一個人過來的,需要請家里其他人過來,見魯司長最后一面嗎?”
魯夫人想了想,說道:“他父母年事已高,經不起來回顛簸。孩子還在上學,沒必要過來。這事我做主就行了!”
張俊沉著的道:“那好。請跟我來。”
回到停尸間。
張俊低聲和李向東商量了幾句。
李向東贊賞張俊的辦事才能,也認可他提出來的20萬慰問金。
不管怎么說,魯洪文在生前,已經在高速公路線路布局文件上簽了字,已經幫到了臨溪市的忙。人家又是因為這次出差而死,臨溪市給予20萬慰問金,也算略表心意。
李向東之前最擔心的事情,也是害怕魯夫人鬧事。
他問張俊道:“你是怎么說服她的?我看她潑辣得很哪!整個就是一母夜叉。”
張俊并沒有說出藍色小藥片的事情,淡然的說道:“她驟然失去家庭的依靠,情緒失控,情有可原,書記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她計較了。”
李向東苦笑道:“我還能怎么著?她打了我一耳光,我又不能打回去!唉!”
有了魯夫人做主,相關的案件了結就十分快速。
當警察過來詢問時,魯夫人悲傷的說道:“什么都不要說了,我只想快點將老魯火化,帶著他的骨灰回京安葬!”
案件了結以后,魯洪文的遺體,被運去火化。
張俊全程陪同,一來出于道義,二來也怕魯夫人的想法再出現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