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清,你可知,抵毀皇室,是大不敬之罪?!”
戰北鋒目光森色地瞪著她,眼中的寒意,宛若粒粒散冰一般,森然懾人。
然而,蘇若清卻視若無睹,只目光淺然地挑眉道:“抵毀皇室固然是大不敬之罪,但我依稀也還記得,除此之外,對已故王階強者不敬,甚至出言侮辱的話,罪名似乎也不亞于抵毀皇室之罪吧?”
戰北鋒猛地從主位上站了起來,目光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森然怒斥:“好!好個戰靈王之女,竟膽敢當眾頂撞本宮,你當真以為這顧云城便是你戰靈王一脈的天下了不成!”
話音落地,根本不給蘇若清反應的機會,戰北鋒便驟然沖門外的兩人喝道:“來人,把這個對本宮不敬的罪人拖下去,縛靈鞭打三百次!”
“你敢!”
戰北鋒的話剛一出口,被她緊緊按在身后的霖兒便猛地掙開她的手,怒吼出聲。
清峻的五官上,盡是憤怒之色。
分明是個小小的人兒,可那雙憤怒之下微微赤紅的雙眸,卻讓他看上去宛若一頭狂怒的小獸一般,充滿敵意地瞪著那主位上的北戰鋒。
戰北鋒正愁只發落蘇若清一人不解氣,一看到沖出來的小娃娃與她有幾分相似的五官,頓時便笑瞇瞇地哼道:“小娃娃,本宮乃當今太子,發落一名罪女,有何不敢?”
“你若敢傷我姐姐分毫,我今天就算拼了命,也要把你殺了,不信的話,你盡管試試!”蘇若霖憤怒地握拳,周身靈力涌動。
明明只是個半大孩子的憤怒之語,可不知道為什么,戰北鋒看著眼前這小娃娃赤紅著的雙目中,那堅定而又瘋狂的神色,心中竟不自覺地升出一絲說不出的怯意。
這一絲絲的怯意,讓他極為惱怒,幾乎想也不想,他冷哼一聲便沖門外喝道:“還不快把人拖下去,若有人膽敢阻攔,同罪論處!”
“太子殿下。”
眼看著戰北鋒為難蘇若清和蘇若霖姐弟二人,側位上的夏明淵這才起身,緩聲道。
戰北鋒顯然跟夏明淵極不對盤,看到他起身,立刻便冷眼掃了過去,沉聲道:“怎么?本宮處置兩個罪臣之后,明淵王也要攔著不成?”
“小王并無此意,只是,先顧云城主雖失了城主令,瀆職在先,但蘇若清姐弟,護佑顧云城有功,且先前太子殿下言辭間確實對戰靈王有不敬之意,這姐弟二人一時激動,也算情有可原,還請太子殿下不要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相較于太子戰北鋒的針鋒相對,夏明淵此時的話,既平又緩,根本不見他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可他這樣的反應,卻是讓蘇若清略有些奇怪。
她所認識的夏明淵,似乎……不是這種講話迂回的性格吧?
她可還清楚地記得,當初清河城小公子于靜軒來提親的時候,他那鋒銳的言辭和手段,簡單粗暴,直截了當,怎么今天忽然感覺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難道是因為如今面對的是當今太子?
正暗自思忖間,那戰北鋒卻十分不給面子地冷冷瞪了夏明淵一眼,沉聲道:“本宮用不著你來教訓!”
低喝過后,戰北鋒又神色陰冷地掃向蘇若清,厲聲道:“城主令丟失,你們二位既為蘇云止的后代,便自然要替他尋回城主令,此事本該將你二人押解回京問罪的,但帝后念及戰靈王生前功績,特下赦令,準許你二人繼續留在顧云城,但你們二人資歷有限,從今以后,在城主令尋回以前,不得踏入城主府,更不允許插手顧云城的各項事務。”
“蘇若清,別妄想暗中聯系蘇云止的那些舊部,若被本宮查到你暗中聯系他人干涉城中事務,那便別怪本宮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