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好生陰險,李琛震驚的抬起頭:“你、陛、陛下...”
朱興明的臉上,帶著一絲殘酷的冷笑:“徽王,此人參與了此案,還有所謂的厲貴妃是吧。”
朱興明繼位之后,崇禎皇帝的幾個嬪妃,待遇自比不上從前了。于是,就有人開始想方設法的和朝中官員勾結,大肆斂財起來。
“厲貴妃宮里,近三年的所有‘年節孝敬’、‘冰炭孝敬’、‘生辰賀禮’單子。”朱興明的目光掠過李琛瞬間慘白如紙的臉,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冰冷的玩味:“朕倒要看看,李知府這‘一時糊涂’,糊涂到了何等地步。”
李琛如遭雷擊,猛地抬起頭,臉上血色盡褪,嘴唇哆嗦著,眼中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他精心編織的謊言,在皇帝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面前,如同陽光下的冰雪,瞬間消融瓦解。
滑縣十年糧冊,徽王府,厲貴妃,沒想到被對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和盤托出。
李琛真就這般害怕么,就算是皇帝猜到了又怎樣。
大不了咬死不認,無憑無據朱興明也奈何他不得。畢竟,皇帝也得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可李琛很清楚,大明王朝不同于秦漢唐宋,大明王朝是存在錦衣衛的。
只要錦衣衛聞到了一絲腥味,就能順藤摸瓜。
李琛祖上的一個遠親,是一個錦衣衛小旗。他十分清楚,錦衣衛的手段有多殘忍。
也就是說,就算是朱興明無憑無據,僅憑這一句話動用錦衣衛給李琛上刑,就算是他給徽王送過一棵蔥,也得乖乖的交代。
錦衣衛的可怕之處,是酷刑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陛,,陛下!饒命,饒命啊。”李琛失聲慘叫,試圖做最后的掙扎。
朱興明厭煩地揮了揮手,如同驅趕一只嗡嗡叫的蒼蠅:“押下去,嚴加看管。沒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
兩名如狼似虎的甲士立刻上前,不由分說將他像拖死狗一樣拖離了大堂。
孟樊超晝夜兼程,快馬往返滑縣。周振武坐鎮安州府衙,親自監督查封、清點。一箱箱貼著封條的文書、賬冊被源源不斷地運抵山全。
山全縣縣衙,燈火徹夜長明。朱興明端坐案后,親自翻閱著那些堆積如山的卷宗。燭火跳躍,映照著他沉凝專注的側臉。旺財和來福小心翼翼地在一旁伺候筆墨,大氣不敢出。
滑縣十年糧冊被攤開。紙張泛黃,墨跡清晰。上面一筆筆記載清楚:去歲雖有飛蝗過境,但范圍極小,縣丞及時組織撲殺,未成大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