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樊超意圖不軌,我等是奉密旨保護太子殿下,以防奸人挾持儲君,禍亂朝綱!只要太子在我們手中,朱興明投鼠忌器,朝中那些觀望的墻頭草,也會倒向我們!屆時,我們便占據了天下大義!”
他詳細地闡述了自己的計劃:“東宮守衛森嚴,強攻絕無可能。但我們可以智取。孟樊超是太子師,太子對他極為信任。我們就利用這一點!”
他指向其中一人:“趙無咎,你身形、聲音與孟樊超有幾分相似,又曾多次隨我面見太子,對他身邊環境和習慣有所了解。由你假扮孟樊超,以有緊急軍情、需立刻面見太子商議為由,將他騙出鐘粹宮!”
他又看向另一人:“錢破虜,你帶一隊好手,埋伏在預定地點,一旦太子出宮,立刻接手,務必確保‘請’到太子,不能有任何閃失!”
最后,他對第三人說道:“孫鎮惡,你負責聯絡我們在京營、五城兵馬司以及部分朝臣中的人,一旦太子得手,立刻放出信號,我們便以‘清君側、保太子’之名,控制皇城關鍵門戶,逼朱興明退位!”
計劃堪稱膽大包天,但也環環相扣。陸沉將自己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這雷霆一擊之上。
“記住,”陸沉最后叮囑,眼神如同毒蛇,“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我等皆死無葬身之地!”
“屬下遵命!”三人齊聲低吼,身影融入密室外的黑暗之中。
東宮,鐘粹宮。
夜色漸深,宮燈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將太子朱和璧伏案讀書的身影投在窗欞上。
他心中有些煩悶,白日里父皇突然傳旨,稱身體不適,讓他不必請安,安心讀書,無旨不得出宮。
這突如其來的禁令,讓他隱隱感到一絲不安。朝中最近似乎暗流涌動,老師孟樊超也有好幾日未曾來授課了,問起宮人,皆言不知。
他放下手中的《資治通鑒》,走到窗前,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眉頭微蹙。
自幼接受的帝王教育,讓他對政治風險有著超乎年齡的敏感。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細微而急促的腳步聲,以及守門太監低低的詢問聲。片刻后,他的心腹太監小祿子快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和疑惑。
“殿下,孟……孟大人在宮外求見。”小祿子的聲音有些異樣。
“老師?”朱和璧心中一喜,但隨即又生疑惑,“這么晚了,老師為何突然進宮?而且,父皇不是有旨,讓孤無旨不得出宮嗎?”
“孟大人說……”小祿子咽了口唾沫,“說有十萬火急的軍情,關乎陛下安危,必須立刻面見殿下商議!他說……陛下那邊暫時不便,此事唯有殿下可決斷!”
“什么?父皇安危?”朱和璧心中猛地一緊。難道父皇的“身體不適”是托詞,實則遇到了什么危險?他對孟樊超的信任是根深蒂固的,聽到關乎父皇安危,頓時將之前的禁令拋在了腦后。
“快請!不,我親自去迎老師!”朱和璧說著,便要向外走去。
“殿下!”小祿子卻下意識地攔了一下,低聲道,“奴婢覺得……有些蹊蹺。孟大人往日進宮,皆是光明正大,自有通傳。今日卻……只帶了兩名隨從,悄無聲息地來到宮門,神色似乎也有些……匆忙。”
這就奇怪了,孟樊超行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今天這是怎么了。
難道說,宮中當真出了大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