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鈺畫完單揚的畫像,便匆匆回了守將府,找到沈憶舒。
他將萬俟思進的口供如數轉告,然后說道:
“沈姑娘,你先前擔心藥王谷與北狄有勾結,現在可以完全放心了,此事是那單揚自己一人所為。”
沈憶舒聽完,松了口氣,緊接著問道:
“單揚,就是北狄國師,也就是那個在寒州雪山用活人試藥的那個?”
“是的。”蕭承鈺點點頭。
“難怪藥王谷要把他趕出去,如此歪門邪道,豈不是墮了我藥王谷的名聲。”沈憶舒冷聲道,“王爺,若是有機會抓到他,請務必讓我親自出手,為藥王谷清理門戶。”
“這是當然。”蕭承鈺說著,拿出剛剛畫的畫像,“你且看看,這個人你是否認識?”
沈憶舒看著畫像上陌生的臉,搖了搖頭:
“不認識,不過他臉上這塊黑印子……”
“萬俟思進說,似乎是長在皮膚里的疤痕,聽起來有好多年了,似乎是從小就有。”蕭承鈺說著。
“這不可能啊!倘若他曾經是藥王谷的弟子,臉上的疤痕怎么會不除去?”沈憶舒很是疑惑,“藥王谷有專門美顏的方子,便是燒傷十多年的腐肉,也能煥發新生,區區黑印子,怎么可能除不掉?”
再者說,藥王谷非常注重弟子們的外在形象。
要求弟子們走出去,必須是得體端正的,若是臉上有疤痕或者印記,要么就不會被藥王谷收為弟子,要么天賦驚人被收了,也會想辦法除去臉上的痕跡。
因為弟子們的臉,代表的是藥王谷的門面。
如果這個單揚,曾經師從藥王谷的話,那他臉上的痕跡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你還是沒有找到裴谷主的下落嗎?”蕭承鈺聞言問著。
“沒有。”沈憶舒搖搖頭,“我上一次接到師傅的信,還是在京城的時候,他說寒州雪山有天心果,讓我自己去摘,可等我千里迢迢去了寒州,他早已經不知輾轉去向何方了。”
她寫給師傅的信,上面說了和離的事,還有蘇落葵的事,可至今也沒有接到回信。
“無妨,裴谷主總會出現的,這些事情不影響大局,所以不要緊。”
蕭承鈺說著,他把自己和萬俟思進的交易講了一遍,然后開口道:
“我這次來,除了跟你說藥王谷和單揚的事,還有另外一件事想請沈姑娘幫忙。”
“什么忙?”沈憶舒好奇。
“萬俟思進要被放回去,但不能失去利用價值,我想請沈姑娘幫忙研制一種能強身健體或者延年益壽的藥,讓他帶回去,進獻給北狄王。”蕭承鈺說道。
緊接著,蕭承鈺簡單跟沈憶舒科普了一下北狄的王庭。
北狄王如今已經年近六十了。
之前萬俟思進說他父王正值盛年、身體健康,這話多少有些夸張了,北狄王確實很少有病痛,但完全稱不上是盛年。
人到年邁,身上多多少少會有些毛病。
或許別人不知道,但北狄王自己卻很清楚,可他不會聲張,因為他有好幾個兒子,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的王位。
北狄是蠻夷,可不像中原一樣,講究血脈正統、講究公理大義。
他們野蠻,每次王位的爭奪,都是一場血雨腥風,但凡讓幾個北狄王子知道,自家老爹有任何不適,說不定第二天就有人舉兵造反,砍了老爹,自己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