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前一日太累,沈憶舒起晚了。
紫蘇早已經備好了馬車,紅玉和綠柳也準備好了洗漱的熱水和飯菜,但沈憶舒依舊在沉睡中。
沒有人貿然把她喊醒,畢竟去昭明寺也不是什么要緊事。
一直到辰時末,沈憶舒才醒來,優哉游哉地換好衣服,洗漱完畢,用過早膳,乘坐馬車朝著昭明寺而去。
去昭明寺的路并不陌生。
畢竟去年冬,她還沒有和離之前,曾與顧家二房的姐妹倆去過昭明寺,路上遇到了匪徒,她貿然動武,身子扛不住,還在昭明寺休息了幾天。
這次去昭明寺,路上沒有積雪,也沒有匪徒,所以非常順利。
抵達寺中的時候,恰逢寺中放齋飯,沈憶舒趕了個巧,也跟著去飯堂吃了一些素齋。
由于早飯吃的晚,所以素齋她吃的不多,用完膳,她便帶著紅玉和綠柳去了寺廟正殿,給佛祖上香磕頭,添香油錢。
她不缺錢,香油錢一添就是一萬兩,就當是為去年在這里養傷而感恩還愿了。
而這么大筆的香油錢,也引來了昭明寺的主持空見大師。
“阿彌陀佛,沈施主,別來無恙。”空見大師雙手合十,開口打招呼。
“大師有禮了。”沈憶舒回禮,笑道,“此番前來,一則為感謝貴寺昔日收留,容我養傷之恩;二則為感謝大師當日在公堂之上仗義執言,為我鳴冤。”
當時沈憶舒干掉了所有的匪徒和顧家的家丁,還是空見大師看出了他們致命傷出自于七星門的七星劍法,才讓沈憶舒避開了懷疑。
“出家人慈悲為懷,這是老衲應該做的。”空見大師說道。
沈憶舒又順著與空見大師寒暄了幾句,才又開口: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想請大師幫忙。”
“沈施主請講。”
“我受朋友所托,來昭明寺尋一個故人,此人大約是十七年前出家落發為僧,身患喘癥,不知寺中可有這樣一個僧人?”沈憶舒問著。
既然大皇子的喘癥是遺傳,而賢妃和陛下都很健康,那必定是遺傳自他的生父了。
而根據潛邸的齊嬤嬤所說,賢妃孕期喜歡讀佛經,經常找一個昭明寺的僧人前來講經,每次他來,賢妃都很開心。
如此這般,這僧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沈施主若是說十七年前落發為僧的,那人數有些多,老衲可能還不太記得,可要說身患喘癥,倒是真有這么一個人。”空見大師說道,“他就是老衲的師弟,空聞。”
“方丈可否帶我去見見空聞大師?”沈憶舒問著。
“自然,這邊請。”
隨后,在空見大師的帶領下,沈憶舒來到了空聞大師居住的小院子。
一路上,經由空見大師解釋,她得知空聞大師由于身患喘癥,所以日常并不出現在人前,只一門心思閉關鉆研佛經。
如果不是沈憶舒提起來,空見大師怕是也不太能想起這個師弟。
因為他在寺中實在是太低調了。
很快,沈憶舒見到了空聞大師,而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確定,這就是大皇子的生父無疑,因為兩人眉眼之間實在是太像了。
事實上,大皇子像賢妃比較多,可唯獨眉眼之間不像,這么多年大家從沒懷疑過他身份有問題,因此也沒覺得他長得不像陛下。
可把空聞大師一看,大皇子活脫脫就是空聞和賢妃二人的結合體。
“沈施主和空聞師弟想必有話要談,老衲就先走一步。”空見大師把人送到,然后就離開了。
門被關上,紅玉和綠柳守在門口,禁止任何人靠近。